《寵溺》BY啊咪水果軟糖
夏楊把空調定在20度,之後裹上厚厚的太空被。外麵的驕陽此刻與他無關。
上午才結束的手術耗掉他不少心力,這讓他即使麵對病人家屬的千恩萬謝一樣打不起精神,當然,造成他這般疲累的原因還有汪元那家夥。
夏楊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他突然有些糊塗起來。他和汪元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據汪元自己說,其實上高中的時候他便在注意他了,不過也著實沒想到兩個人竟能考上同一所大學。
“整整九年啊夏楊,我喜歡了你九年。早知道你也是喜歡男人的,我就應該早點跟你表白,那樣或許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可以再久一些。”分手的那天晚上,汪元是這麼跟他說的。
“那不可能。”夏楊記得自己是這樣回答的,之後他看到汪元笑了笑,似乎是早就預料到的那種笑容,也是突然間釋然的笑容,之後他喝光了杯子裏的酒。
他一直都如此刻薄,最初和汪元在一起的時候,每當他嘴裏吐出令人難堪的話來,汪元的笑容都尷尬的不得了,但是現在好像已經不會了。
分手後,汪元一直在找合適的房子搬出去。他不像夏楊有穩定的工作和房子,畢業之後做起了自由職業,是比如像翻譯藥品說明這樣的工作。
夏楊想,他竟然忍了他兩年才分手。汪元的生活習慣跟他完全顛倒,作為主治醫生,夏楊一貫早睡早起,注意飲食和運動,和很多醫生一樣有輕度潔癖。而對汪元來說,夜晚才是他一天生活的開始。
夏楊規定隻有每個周末或者輪到他休息的時候才可以***,否則會影響他第二天的工作,而汪元似乎也覺得無所謂,甚至有精力在大幹一場之後爬起來繼續看電影和打遊戲。
可以了,夏楊心裏想,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維持兩年,真的可以了。今天下午按照事先的約定,汪元來搬走他的東西。
一切都結束了。
想著想著,睡意漸漸襲來。
夏楊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夏天等到天全黑恐怕已經8點多了。頭微微有些痛,夏楊掀開被子下了床。
拿起遙控器準備關上空調的時候發現空調早已經停下來,上麵的溫度停留在26度。愣了一下後夏楊立刻反應過來是汪元來過了。
汪元總說他把空調溫度調的太低,這樣對身體是沒好處的,睡覺的時候最好定在26度定兩個小時。
踩著拖鞋慢吞吞的晃出臥室,在汪元的房間門口停下來。自然光落進原本漆黑一團的房間,映的地板發出幽幽的暗藍光輝。夏楊靠著門框又發了一會兒愣,才慢慢的把手抵在按鈕上按亮了房間的壁燈。
他真的走了,這次是真的。
他們分手後很多次夏楊凶巴巴的問他到底什麼時候搬走,汪元陪著笑臉總說很快很快,這麼說著說著兩個人又在一起住了一個多月。
空蕩蕩的房間看起來很陌生,夏楊已經不記得在汪元搬進來之前它的模樣了。腦子裏全都是汪元住這裏時的印象。
夏楊走進去,在光禿禿的床板上坐下來。電腦應該放在那裏的,牆上還有灰色的印子;CD架和音響應該在這裏,他總是把CD扔的亂七八糟,說起CD,他那裏還放著汪元的Carpenters;還有這裏,應該貼的是《猜火車》的海報,汪元說他喜歡Ewan那種似乎是不知所措又像是無所謂的表情,而現在牆麵上隻留下四個透明膠粘過的痕跡。
明明都走了,為什麼還要留下存在過的痕跡呢?夏楊動了動身子,抬手把寫字桌上的鑰匙拿下來,原本拴在鑰匙上的粉色豬頭已經被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