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脫衣服，那屍魚突然又潛入了水中，接著“嘩啦”一聲，又露出個腦袋，劇烈地喘息起來，是張是！
張是喘順了氣兒才道：“這下麵是個大水潭，估計有五六米深，有很多和我個頭差不多的屍魚！本來我以為我死定了，可是我發現這些屍魚並都一動不動的。我就奇怪啊，返回去又摸了摸，那些屍魚全都浮在水裏，估計全死了！”
“死了？”
張是吐了一口：“是啊，全死魚！”
“除了那些屍魚就沒別的東西了？”
“我都摸遍了，別的東西，真沒發現。”
我說還得麻煩你個事，給我弄條屍魚上來，我看看這魚到底有什麼蹊蹺？
張是一聽就鬱悶了：”我說張子靈，這死水裏有死魚，再正常不過了，你說，這麼大的魚，又沒有食物，它們靠什麼活著？”
張是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兒，爺爺沒必要在這裏埋一潭子死魚啊。
於是堅持道：“別費話了，弄一條上來！”
張是一聽，立刻潛入潭中，不一會兒，一條屍魚的腦袋就露了出來。
張是奮力朝上推，我和林子趴著，用手抓住那黑魚皺縮的皮，出了一身大汗，才把那東西拖出來。
拖上之後，我們把張是拉出來，這個時候，我才第一次仔細看清了那種屍魚的樣子。
這條屍魚渾身長著細密烏黑的鱗片，一米七八長，魚頭近似三棱錐形，前突的嘴巴露著鋒利的尖牙，腦袋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頭發一樣的魚須。身形有點兒像是傳說中的龍身魚尾，下麵沒有爪子，隻有兩條堅硬又粗壯的魚鰭，也正是憑借這種鰭，屍魚才能背起屍體，在水中和岸邊快速爬行的！
也不知道這魚死了多久了，魚皮已經出現了非常大的褶皺，腦袋都幹癟了。
張是脫了精光，擰著衣服上的水說：“這回看清楚了吧？一條死魚有啥好看的？”
我瞅著那屍魚，腦袋飛速運轉著，爺爺為什麼會把墓修在這裏呢？難道養這些屍魚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人設個陷阱？
張是擰完衣服，裸著身體一伸手：“借刀用用。”
“你要幹啥？”我把刀遞給他。
“這力氣咱也不能白費啊，我把這魚皮剝下來，帶出去，做身皮衣穿穿，這玩意兒，可是個稀罕物件。”
說著張是就用短刀，在那屍魚的脖子上割起來，這屍魚皮似乎是非常質密結實，張是非了很大勁兒，才割開一道口子。
然後，他就提起魚的尾部，想把裏麵的骨頭給倒出來。
可是，抖了好幾下，裏麵的魚骨還是保持著原樣。於是，他就上前踢了一腳，繼續割了兩刀。
這時候，張是突然就愣住了，隨即猛地站身來。
“怎麼了？”
張是咽了口唾沫，用短刀指著那黑魚道：“姑奶奶的，裏麵有一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