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嗬嗬一笑,坐到賭桌上莊家的位置上:“你們和我賭一局,贏了,我就告訴你們。”
“那輸了呢?”我和這金蟾蜍打起了太極,頭上隱隱冒出點汗水。
王老板眯了眯眼:“輸了,就把自己的命留下!”
話音剛落,他掌心中的金蟾蜍,眼中猩紅色的光芒大放,血盆大口之中流出腥臭的涎水,聞之令人作嘔。
玲瓏轉頭,杏眸裏滿是擔憂,見我猶豫,王老板露出一口金牙笑道:“想好了再做決定,到時候上了賭桌再賴賬,可就晚了!”
說完,他轉頭看著圍在賭桌邊的其他顧客,慢悠悠地道:
“這一局,我做莊,贏了的人能拿走十萬。”
聽到這話,不少人的臉上已經露出了蠢蠢欲動的表情,這些人的衣著普通,自然會為了王老板口中的十萬塊錢而瘋狂。
但這世上哪裏有白吃的午餐,金蟾蜍是貪婪成性的凶獸,想要從這家夥的手中拿錢,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賭徒們就像是急了眼,爭先恐後地坐在賭桌旁,很快便有幾個蓬頭垢麵的男人,在莊家的下手坐定。於是,王老板便開始給他們發牌。
原來這些人玩的是德州撲克,按道理應該由荷官來發牌,但這裏卻是那王老板在做這件事,可以說是極度不公平的。
幾個賭徒眼睛內布滿了紅血絲,不知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全都勾著脖頸去看自己的底牌。
於是他們沒有一人注意到,在王老板手中的金蟾蜍,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噴出一團濃黑的怨氣。隻見這口怨氣飄在牌麵之上,本來拿著三張A的一個賭徒,手裏的底牌瞬間成了雜牌。
出老千!
更奇怪的是,那賭徒眼看著自己手中的牌麵改變,卻沒有任何的反應,而王老板此時手裏已經湊成了一個同花順。
隻要將荷牌發完,就憑王老板這個牌麵,想要湊出皇家同花順也不無可能。
“下注吧。”王老板是莊家,麵無表情地看著幾個賭徒,但這些都是走投無路的人,哪裏有錢拿出來下注。
羅剛走過來,用公式化的表情開口道:“如果沒錢下注,就簽生死契,可以抵十萬的籌碼。”
一條人命就值十萬塊?我心裏冷笑,而且這十萬塊最後還不是回到王老板的手中,想要從貪得無厭的凶獸蟾蜍手裏搶錢,這些人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聽到簽生死契,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猶豫,畢竟剛才賭桌旁才血濺當場,所有人都是心有餘悸。
於是羅剛再加了一把火:“隻要牌麵比王老板大,贏家就能拿到一百萬人民幣的現金。”
話一出口,便有個坐在王老板下手的賭徒表情動容,豁出去一般說道:“我的工程爛尾,已經欠了幾十萬的高利貸,明天再不還,就又是幾萬塊的利息。與其被債務壓死,還不如賭一局!這生死契,我簽了!”
這個賭徒剛剛說完,其餘幾個也附和起來。不僅是他們,還有圍在賭桌旁邊看熱鬧的顧客,也紛紛說起自己的經曆。
仔細一聽,他們的經曆竟然都大同小異。有的是做生意失敗,有的是被騙了所有的血汗錢,但更多的是平日裏就嗜賭成性的賭棍,欠了民間借貸公司的高利貸。
這些民間融資的高利貸,往往背後都涉著黑,還不上錢的話,不僅債台越築越高,而且還會被恐嚇。嚴重的,斷手斷腳以及割器官抵債,也是不無可能的。
這些人都有幾分賭性,此時便都動心了,不賭上自己的性命,也會被高利貸公司給必死。還不如豁出去了拚一把,也許真能翻本。
但這些賭徒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王老板真的會輸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