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墨誠舞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但仍是冷冷地瞥了錘子一眼說道:
“你們這些男人就是說得好聽,等到了危急關頭,嘴臉才會暴露。”
說完,她兀自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日月交換的時刻。那時陰陽交替,古墓的入口也許才會顯露出來。
我和玲瓏對視一眼,走到墨誠舞的身邊,試探性地開口:“師父,你以前是不是遭遇過什麼變故?”
墨誠舞從腰間摸到酒壺,灌下一大口,醉醺醺地說道:“關你什麼事?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拉過玲瓏的手腕輕聲道:“師父,不是天下的所有男人都這樣的,不管遇到怎樣危險的境地,我都絕對不會丟下玲瓏一人的。”
玲瓏看著我抿唇一笑,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輕聲道:“琴生,我相信你。”
她的手白皙嫩滑,我一時竟有些舍不得放手,但窗外早已是雷聲陣陣,提醒我自己曾發過怎樣的毒誓。
我戀戀不舍地將手放開,聽著窗外的滾滾驚雷,暗道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總有一天,我定要獨自對抗這九天玄雷,徹底將那個可惡的毒誓給廢了,否則連自己妻子的手都不能碰一下,豈不是很憋屈?
墨誠舞顯然並沒有真正地喝醉,她的臉上布滿了酡紅,但眸光是清明的。仿佛想起了什麼往事,瀲灩的桃花眼中有化不去的憂傷。
思月手裏拿著小紙人在別墅內走來走去,眼見著最後一縷金黃色的陽光就要消散,我們幾人的心不由得被高高提起。
黃昏來臨,太陽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甚至在這個別墅中,還有濃鬱的陰氣翻滾,令人不由得感覺心悸。
陰氣越來越濃稠,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寒冷,錘子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我和玲瓏對視了一眼,等到別墅內的陰氣到達了頂峰,也許墓穴的入口就會出現。
墨誠舞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神色凝重地看著四周,輕聲說道:“這麼濃烈的陰氣,都是從墓室之中飄出來的,看來那墓穴內很可能有某種聚集四方陰氣的法器。”
氣溫還在持續下降,陰氣聚集得越來越多,就連思月這樣的練家子,都露出了蒼白的臉色。
“琴生,接著!”隻見墨誠舞朝我扔過來樣東西。
接過來一看,這是個明黃色的八卦袋,裏麵裝著許許多多的符篆,深奧流暢的符文,一看就是我這酒鬼師父的手筆。
拿到符篆之後,我擔心身體孱弱的玲瓏會被這陰氣影響,於是便遞給了她、錘子還有思月每人一張驅邪符篆。
玲瓏莞爾一笑,澄澈的眉眼彎了彎,輕聲說道:“琴生,這陰氣已經快凝聚出實質了,看來這墓穴的入口,應該是這些陰氣形成的。”
我心裏一驚,隻見周圍的陰氣果然已經濃鬱到了接近實質的地步,黑色的霧氣仿佛是粘稠的墨水,大片大片的在空氣中凝結。
詭異的是,這些陰氣竟然朝著我們的身上粘附而來,像是要鑽入我們的毛孔之中。
“急急如律令,敕!”
我當即拿出身上的符篆,將其彈射在我們的四方坎位之上,布置下一個驅邪陣法。
陰氣受到驅邪陣法的阻礙,果然停滯在我們的周圍,但仍鋪天蓋地湧了過來,坎位之上的符篆上,朱砂泛起血紅的光芒。
在這些濃鬱得如黑色墨水一般的陰氣侵蝕之下,符篆亮起的紅芒抖動不堪,似乎就要堅持不住。
見狀,我又從口袋中拿出五枚古銅錢,道氣灌注其內,將這些古銅錢彈向外圍,布置了牢固的金剛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