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往往卻很骨感。
我們在幽暗的地道中,踽踽前行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所謂的出口。
隻有那一陣微風,始終輕輕地吹拂在鼻尖,像是根羽毛在心裏輕輕地撓著,引著人始終往那邊尋找著。
地道的上空掛滿了屍體,長年累月下來,在這陰冷潮濕的地方,那味道堪稱惡臭撲鼻。
我們行走在其間,即使已經盡量避開這些屍身,但還是避無可避地染上了一身的屍臭。
“老琴,你有沒有聞到這風吹過來的一股味兒啊?”錘子走著走著,突然發問說道。
說完,錘子還深呼吸了一口氣,仔仔細細地嗅聞著下結論:“沒錯,就是有一股味兒。”
這方麵我不得不佩服錘子真乃神人,這味道也聞得下去,果然是在大老爺們的汗臭和腳丫子臭的網吧裏,長年累月鍛煉出來的人才。
感受完這股味道之後,錘子還轉頭不依不饒地詢問我:“老琴,我問你話呢,聞到了沒?”
“沒聞到。”我搖了搖頭,我可沒有錘子那麼強的適應能力。
光這滿地道的屍體腐爛的味道,我就聞得夠嗆了,再讓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品味,估計我能直接被熏暈了。
玲瓏秀氣的眉頭打了一個結,搖了搖我的衣袖開口道:“錘子哥說得沒錯,這風好像有古怪。”
“什麼古怪?”我疑惑地問道,卻看到麵前的玲瓏眼睛一翻,朝著地上軟軟地倒去。
“玲瓏!”我連忙伸手扶住她,發現玲瓏已經暈了過去。
錘子看到玲瓏暈了過去,麵色緊張地走過來,腳步卻踉蹌了一下說道:
“老琴,我的腦袋怎麼暈乎乎的……”
話還沒說完,錘子便兩眼一翻倒在地上,沉重的身軀壓得整個地道都仿佛顫抖了一下。
看到兩人暈倒,人事不省的樣子,我暗道看來錘子果然說的沒錯,這風確實有問題,裏麵應該是帶著迷藥之類的東西。
玲瓏身體一向孱弱,所以最先中招,錘子緊跟其後,那麼我又能堅持多久呢?
正這樣想著,一陣暈眩便從大腦處傳來,眼前漸漸模糊,我狠狠一咬舌尖,瞬間感覺自己頭腦清明了不少。
這個時候,我必須保持清醒,因為我還要保護玲瓏,保護錘子,到底那個老頭是誰,他為什麼要害我們?
遠處傳來狷狂的笑聲,在狹窄昏暗,布滿屍體的地道中回響著,我搖了搖頭,費勁地眯著眼朝前看去。
“一群傻瓜也想要進無全煞墓?”蒼老的聲音響起,一行人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須發皆白,年逾古稀的老頭,此時他步伐穩健,一雙眼眸中迸發著精神矍鑠的神采,哪裏還有之前半分佝僂的模樣?
“村長,這些人該怎麼辦?”老頭的身後,一個年輕人恭敬地問道。
我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倒在玲瓏的身邊,盡力將她護在懷中的同時,微眯著雙眼,豎起耳朵仔細聽他們的談話。
聽到這個年輕人稱呼老頭村長,我心裏暗道這個老頭竟然就是小廟村的村長,看來這個村落很不簡單。
本以為這個村落早已荒蕪,如今這麼一看,卻是還有許多村民,而且大多都是年輕人,穿著打扮十分古樸,看起來和外界格格不入。
這些人還有剛才襲擊我們的僵屍,平日裏都藏在哪裏,難道都蟄伏在這個地道之中嗎?
我正思索著,卻聽得老頭冷哼一聲說道:“他們破了我的七凶棺,殺了我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多年的七隻跳僵,非將他們做成煞屍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
“村長英明,我看這些人好像還會點法術,做成煞屍之後,肯定威力非比尋常。”年輕人立刻恭維地說道。
這些人竟然想將我們一行人做成煞屍?我咬了咬牙,將這個裝神弄鬼的老頭在心裏罵了千遍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