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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Dissociative amnesia

稍微修改了一下標題的名字。

Dissociative amnesia是精神疾病的名字,中文就叫做「解離性失憶症」又稱「心因性失憶症」。

簡單來說就是阿悶現在這情況下,給醫生檢查的話,醫生會告訴他這就是他現在這症狀的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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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我進到醫院之後我就開始緊張了。

等電梯時,我一直檢查自己有沒有漏帶了什麼?

隨身該攜帶的手機帶了,錢包帶了,鑰匙帶了,飯店的卡片也……他娘的,這不是該交給櫃台保管的嗎?我低頭看了眼被我拿在手裏的磁卡,最後也隻得無奈地將它又收進口袋裏。

這次是偷偷跑過來的,我沒給胖子知道。若胖子曉得我來了的話,他八成又要開始嚷嚷著當初我不是已經撂下狠話,在悶油瓶出院前絕對不會再過來的嗎?

我深吸了口氣,就覺得委屈。

手裏拽著的那袋水果其實也沒什麼買來的必要,但到了醫院又兩手空空的,我總不習慣。

現在的時節也六月底快七月了,我們五月多離開了塔木陀,就算已經回到這平靜的日子好一段時間,但我的心裏還是不踏實,總覺得其實我無時不刻都還是懸在半空中的。

每晚睡覺都會被惡夢給嚇醒,流了一身的冷汗。

我夢裏常出現那塊天石,我常猜想到裏麵到底有些什麼,能夠讓就連悶油瓶那樣的人都受到那麼大的驚嚇。

當我們從塔木陀離開之後,我就已經先從認識的朋友那裏問到了哪裏有針對精神受創傷比較權威的醫院,得到方向之後,我跟胖子完全不敢耽擱,隻多休息了一個晚上,就立刻買了到北京的車票。

所幸我問的那朋友人也好,在我說了我的原委後,他早就先幫我們打點好一切入院及檢查的手續,否則依照悶油瓶現在的狀況,他所有的身份證明文件都給留在那片雨林裏,而他現在連自己也認不得了,咋可能再去幫自己補辦證明?

若非有朋友的幫助,悶油瓶連醫生都沒法看。

我們讓悶油瓶做了幾次的全身檢查,檢查出來的結果是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嚴重的內傷還是外傷,唯獨精神受到了衝擊。

然而他到底受到了咋樣的衝擊,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醫生也交代了,這隻能讓他先休養過一陣子,失憶那回事,沒辦法強求的。

像這種失去記憶的案例,一向都難以捉摸。運氣好的話,沒幾天就會自己想起一切,運氣差的話,就得這樣遺忘掉過去幾十年的人生再重新開始。

那時我跟胖子天天都讓悶油瓶做檢查,也一直陪他說話,希望他能從我們的隻字詞組之中,記起一點什麼來。但我們就這樣陪了他一個星期,除了我們跟他說過的事情外,對於其它的,他一律隻能回複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是沒想過,悶油瓶本身就是個失憶了二十年卻一直沒辦法回想起過去的例子了,所以我很恐懼……

如果又得讓他再花個二十年去尋找回他這次失去的記憶的話,那該咋辦?

我不願,也根本就不敢去想象那會是咋的一個結果。

那段日子,我暫時住在胖子那裏,杭州的店全給王盟去發落了,爹娘那裏,我也隻說有朋友受了傷,舉目無親的,不幫著照料他我心裏也過意不去。

我天天,就從會客時間一開始就到醫院,不管悶油瓶是醒著還是睡著都待在他旁邊,直到會客時間結束為止。

以前我也有住過院的經驗,就當初從秦嶺回來的那段時間。在等著王盟領錢從杭州出發到醫院幫著照顧之前的幾個晚上,我都是一個人待在醫院裏,那樣的無助和驚慌,我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