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夏天,我絕望的蹲在玉州的馬路邊上;當時我23歲,再次失業了。
我叫楊誌,是個地道的山村娃,考了所不錯的大學,畢業後就留在了玉州。我特別努力,學曆又好,本來應該前途無量的,可誰知經濟危機突然爆發,半年內我就換了好幾份工作,一分錢都沒攢下。
本來,這種連番的挫折就夠打擊人的了,誰知道四個多月前,我娘又被檢查出了癌症,我家全部積蓄很快花光,到我失業時,家裏已經欠債累累,山窮水盡了。
這一天,我蹲在馬路旁,默默的擰開手裏的礦泉水瓶,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從前的同事,辦公室主任徐姐。
我馬上接了電話,聽她講完,我都懵了,手裏的礦泉水差點掉下去。
“小誌,這事兒絕對靠譜,姐跟那個富婆認識。”徐姐關切的說,“因為咱是老鄉,你家又出了那種事,所以姐就推薦了你。你考慮考慮,要是覺得可以,姐就幫你聯係。記住,人家催的急,你盡快給姐一個回信啊!”
掛掉電話後,又過了好一會兒,我舉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這才清醒過來。
剛才,徐姐說,玉州有個富婆想重金求子。她開出的條件很優厚,隻要相中男方,立刻付十萬定金,等孩子懷上以後,馬上再付十萬。
不過她的要求也很高,男方第一學曆必須是全國重點,智商優秀,身高一米八以上,長相非常英俊,而且富婆特地說明,男方最好是老實內向的外地農村孩子,這條件乍一聽挺奇怪的,徐姐猜想,她應該是怕本地人熟悉情況,城裏人心機重,將來會糾纏孩子,所以才提出這一條。
徐姐跟我是一個縣的,為人古道熱腸,辦事也非常可靠,我完全信得過。所以猶豫了幾分鍾,我決定答應下來——事實上我也沒得可選,人到絕境,就算有根稻草也是好的。
我馬上給徐姐打回了電話,徐姐當即幫我聯係了那富婆,把我們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定了下來。
千恩萬謝後,我不禁問徐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一點細節,那個富婆多大了?長得怎麼樣?她...隻要人工授精就行了吧?”
我那時非常害怕,那富婆要我跟她上床;說來可恥,那時我還是個小處男,因為窮,我從來不敢追女孩,如果叫我把初次奉獻給一個肥豬般的老女人,那滋味可真夠受的。
“嗬,小誌,我跟人家有保密協定,不能透露這些細節。明天晚上九點,碧雲閣茶樓909,你自己問吧,記住打扮帥一點哦!”
通話結束後,我用手機棱角敲了敲腦門,仍然恍如夢中。
第二天,我穿著洗幹淨的套裝,帶著各種證件和一大摞紅皮獲獎證書,很忸怩的走進了碧雲閣,頂樓的貴賓包廂。
我推開門嚇了一跳,沙發上坐著一個特別漂亮的中年女人,隻見她長發垂肩,柳眉淡遠,鳳目傳情,渾身散發著都市麗人的氣質,簡直驚為天人。
而且,她的皮膚也很光滑,隻是微有褶皺,瞧起來也就三十四五歲的樣子。
我不由得鬆了一大口氣,走上前。這富婆揚起下巴,冷淡的問:“楊誌?”
我點了點頭,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暫時喊我李姐好了,”她徐徐打量著我,“先坐吧。”
我聽話的坐了下來,李姐一開始不怎麼搭理我,隻是逐份細看我的證書和證件,然後把我的家庭情況刨根問底。我基本沒有提問的機會,約莫半小時後,她舉起兩根纖纖玉指,優雅的摸著太陽穴,不置可否的叫我先走。
我隱隱有些失落,當時我心裏已經完全同意了,很擔心她會看不上我。
沒想到,忐忑了兩天後,李姐忽然給我打來電話,言簡意賅的說她初步同意了,叫我明天一早空腹到第二醫院跟她做體檢,如果我身體健康,就馬上簽合同、付定金。
頓時,我真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第二天早上七點半,我火急火燎的趕去了醫院。
大廳裏,李姐穿一件花紋大長裙,隻露出兩條潔白光滑的胳膊,臉上戴個大墨鏡,讓誰都認不出來;她讓我在醫院喊她“媽媽”,帶著我抽血、驗尿、做ct、量血壓、測智商,甚至監視著我擼出一試管精夜,交給護士去做檢查。
魯管時我都快窘死了,但李姐卻安之若素;女人到她這種年紀,無論看見男人幹什麼,大概都不會吃驚了。
又過了一天,檢查結果出來了,我除了有點營養不良,各方麵都很健康。
她當即打電話給我,要我去市中心一座四星級酒樓,跟她簽合同。
我很快趕到那裏,李姐那天居然薄施脂粉,五官顯得更精致,再加上一件凸顯身材的粉底旗袍,露出兩條白生生的大長腿,真是整座城裏都罕見的絕代美女。
她給了我一份生子合同和一份保密協議,我仔細看過,在上麵簽了字。然後她才向我透露詳細的細節,原來她叫李美芬,已經46歲,在玉州有幾十家日化商店,丈夫早逝,有個二十七歲的女兒,但她們關係不好,女兒怎麼都不肯找對象,她一怒之下才決定再要一個孩子,由於不想再結婚,才想到重金求子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