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的聲音忽然停了。半響才又有那標誌性的聲音響起,仍是輕輕的笑:記得,我的庫洛姆告訴我的,自然都記得。
二 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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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姆永遠無法忘記,未來戰結束後,在回過去前,骸大人對自己說話時的表情。那無邊的寂寞與悲傷,讓庫洛姆恨不能代之。她寧願用自己的生命換骸大人不要露出那種眼神。
“我親愛的庫洛姆……我知道不能對過去的人說任何未來的事,但你回去的話……對十年前的我說……想要的,就一定要去追逐。就這樣告訴那時的我就好了。”
骸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庫洛姆,眼神飄忽,雖然看著高高的屋頂,但完全沒有焦距。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從白蘭那個能夠封閉意識的房間逃脫的,更沒人知道白蘭對他說了什麼。
白蘭是有特殊能力的人,他可以橫穿所有平行世界,所以他了解所有人的招數,他明白所有人在那些世界有怎樣的不同的未來。
骸不可能忘記白蘭帶著那種讓人牙癢的笑意說出的話。
“骸君是喜歡獄寺隼人的,不對嗎?”
骸沒有吃驚,隻是不想去理會他。白蘭仍是笑意盈盈,揀起一塊棉花糖,愉快地捏了幾下放進嘴裏:“不用奇怪喲~在平行世界裏看的很清楚。每個世界,骸君都是深愛獄寺隼人的呢。”
骸雖然沒有答話,也沒有露出任何表情,連眼神都無懈可擊,但白蘭就是知道,他的心裏完全不平靜。任何人被人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以為隱藏很好的秘密,都不可能淡定的了吧。
白蘭笑意更甚,一邊咬著軟軟糯糯的棉花糖,一邊用人畜無害的表情和口吻說著殘忍的話,欣賞著滿身鮮血的人右瞳的數字瘋狂變換。
那個世界,銀發的人為他的十代目擋住白龍一擊,含笑死在愛人懷裏。
那個世界,他與棒球少年背靠背作戰到最後一刻,白蘭看到屍體時,二人十指相扣,怎樣都無法分開。
那個世界,雲雀為救他而死,殺盡敵人後他亦隨戀人而去。
那個世界,他人在彭格列,心卻屬於密魯菲奧拉的總boss,後因無法兩全,斷了情。死去時也是悲哀的終了。
每個每個,雖然最終都是白蘭一統天下,作為彭格列的守護者,他和他的戀人必然無法幸福到老。但,畢竟曾經愛過,帶著那樣幸福的愛死去,無論是沢田綱吉、山本武還是雲雀恭彌,都是無憾的,白蘭自己,也為能被他愛過而在多年之後想起仍微微的笑。
而每個每個,六道骸都在獄寺隼人的身後,默默看著他在別人身邊笑容燦爛,默默守護,在他死去後撫著那人冰冷的臉,仍默然,卻已淚下。
“所以骸君……你還真是可憐呢。”白蘭笑:“無論你怎麼重視那人,怎麼守護那人,那人一直一直不是你的呢……這個世界,也一樣。”
骸一口血吐出,輕輕咳了幾聲,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攥緊了胸口的衣服。是的,是的,他知道,他全知道。
獄寺隼人,喜歡沢田綱吉。
雖然說默默守護太矯情了,但他認識獄寺,甚至愛上獄寺,都早在獄寺以為的第一麵之前。他不是那種看著愛的人幸福自己就幸福的溫柔型,他想得到的,他會不惜一切,哪怕破壞也要到手。但是對於這個銀發碧眸的人……他卻無法狠下心來。他看不得那雙翡翠的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