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一聲長嘯,周身的紫色氣勁陡然卷起,眨眼之間,已經化成了一條紫色的幕簾,從背後升起,隨即劃出一條弧線,筆直倒墜了下來,對準白陌的頭頂迅速籠罩下去。相信隻要當那股紫流墜落到他的頭頂時,白陌的此生也就將會走到了盡頭。
就當穆箋卓控製著那股紫流墜向白陌的頭頂時,遙遙忽然響起了一聲劍吟,一抹劍華自千丈外一瞬而至,劍影抖閃,瞬間便幻出了九條白色龍影,從四周朝著穆箋卓轟擊過去。
穆箋卓劍眉一皺,步子微斜,整個人原地一轉,正好避開了那九條龍影,渾身紫勁一抖,四周的空間更是傳蕩出一陣水波般的漣漪,那些劍影的影跡越來越淡,最終化為無形。
穆箋卓斜目一瞧,緩緩道:“飛跡?怎麼,想要救你的徒孫嗎?”說著,他一手朝著白陌輕輕一抓,委頓在地上的白陌仿佛被人扣住了咽喉一般,從地上緩緩懸浮了起來,隻不過此刻他臉色蒼白,顯然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
千丈之外,飛跡身影幻動,數個彈指間,他已經來到了華山絕頂之上,手持龍泉劍,冷眉含煞,淡淡道:“穆箋卓,你心魔已深,還是快些醒過來吧。”穆箋卓邪笑了一下,抬手一指飛跡,冷然道:“醒過來?我現在清醒的很,大地在我腳下,天空在我身旁,群雄齊至,無一是我掌下之敵,哈哈,這種才是強者的感覺!”
飛跡劍眉一皺,冷冷道:“穆箋卓,你想招來殺身之禍嗎?”
穆箋卓看了看飛跡,忽然抬手一招,一片紛飛的落葉呼嘯著飛入他掌心,他含笑道:“殺身之禍?人生在世,要麼能夠名留青史,要麼能夠遺臭萬年,男兒此生,就應當轟轟烈烈地戰上一場,縱然埋骨此處,也好過碌碌無為,跟隨著命運而動,既然老子是逆運者,那麼老子就要打破這天地一切,當天地都徹底毀滅之際,我倒想看看,還有誰能逆我!”
飛跡默默吸了口氣,手中的龍泉劍劍尖輕抖,淡然道:“老夫不想對你出手,放了白陌,老夫任你離去。”穆箋卓的眼眸微微一眯,右手微微用勁,白陌臉色頓時愈加蒼白起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穆箋卓冷冷道:“我最討厭……別人命令我!”
飛跡眼中凶光一閃,手腕輕抖,一抹劍影似浪花般奔騰而出,朝著穆箋卓虛提著白陌的那隻手砍去。穆箋卓冷笑一聲,靜立原地,淡然不動,任憑那股劍影劈斬到他的手上,嗆嗆數聲,他手腕上的紫色衣袖微微波動,卻沒有被斬裂開來絲毫。
飛跡眼神微微一沉,冷冷道:“不錯的能量控製力。”穆箋卓邪笑道:“過獎了,不過……既然你砍了我一劍,是不是我也應該還你一拳呢?”話音方落,他身形一晃,左手提著白陌,右手握成拳頭,筆直朝著飛跡衝去。
“卑鄙!”飛跡眼中閃過一絲怒色,身形一晃,劍影宛如蛟龍出海,千浪成劍,密密麻麻地朝著穆箋卓刷去,穆箋卓一手提著白陌,隨時可以捏斷他的喉嚨,這也令飛跡有所顧忌,出手時自然會留力幾分,無法全力作戰。
穆箋卓哈哈一笑,每步踏出,腳下的空間就會微微震蕩,待得他七步間衝到飛跡身前時,他周身的空間已經劇烈地震動起來,然而隨著穆箋卓一拳轟出,那股震動的力量卻順著他拳頭扭曲而出,朝著飛跡轟去。
飛跡眼中露出一絲驚訝,手中劍影輕輕一卷,自然將那股震動之力化解,飛身後掠,挑眉道:“空間震蕩?”穆箋卓冷笑道:“何止!”說著,他再次縱身躍出,拳頭上氣勁縱橫,宛如氣矛般呼嘯盤旋。
飛跡眼中終於露出一絲凝重,劍影一閃,璀璨的劍光終於在劍鋒上浮現出來,朗聲道:“既然你應該掌握了空間震蕩之力,那麼老夫有就全力與你一戰了!”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劍光陡然如同浪花般奔騰起來,一層接一層,向著穆箋卓斬去。
穆箋卓初時還未在意,但是當那些劍浪即將臨近他的身體時,穆箋卓的臉色終於一變,一聲暴喝,體內真氣流轉,雙手一劃,灰色的光芒時隱時現,散如星辰,聚如熾芒,甩手一掌拍出,灰色的氣勁剛一脫手,已然化成了一股灰色的圓圈,向著那些劍浪圈去。
但是那些劍浪一層接一層,竟然與那灰色的圓圈相撞而過,彼此居然沒有產生絲毫的碰撞,宛如是兩道虛影相互碰到一樣。
穆箋卓臉色大變,但是此刻他突然發現,四周的空間居然也禁錮了起來,任憑他如何運勁都無法將之掙脫。劍光如浪,每股劍浪皆能夠切開空間,穆箋卓縱然武體強橫,以自身天階空間籠罩四周,但是此刻在切斬空間的劍浪之下,還是被劍浪直接貫穿了胸膛、斬斷了手臂、劈散了頭發,鮮血飛濺,撒遍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