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明白那名老者必然就是蘇我蝦夷。正在思索間,那名綠袍男子已經笑著朝他走了過來,笑道:“哈哈,想必,這位就是寒影閣的穆閣主吧,不好意思,今天我蘇我入鹿來晚了,嗬嗬,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穆箋卓淡然一笑,緩緩道:“自罰三杯?豈敢,蘇我兄乃是東瀛的有功之臣,穆某豈敢罰你呢?”蘇我入鹿眸子裏寒光一閃,下意識看了看台上的皇極天皇,隨即笑道:“哈哈,穆閣主說笑了。”說著,他領著身後的那名老者走入了他的席位上。
穆箋卓瞥了眼他們,又看了看浩大師,微笑道:“浩大師,還要比麼?”浩大師厭惡地看了眼蘇我入鹿,搖頭道:“比什麼,興致都沒有了……”說著,已經轉身走回了位子上。
穆箋卓心頭暗暗失笑,想不到這個浩大師倒也是一個性情中人,說比就比,說不比就不比,倒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物,不覺在心底對他產生了許些好感。
穆箋卓重新回到位子上之後,皇極天皇端起酒杯,笑道:“來,諸位,今日這個宴會,乃是為穆閣主洗塵之用,請!”眾人紛紛舉起酒杯,一口飲盡,龍田倉古放下酒杯,含笑道:“八歧大蛇和徐福重新出世在即,我們也需得速做準備,將這兩個威脅,趁他們剛剛蘇醒時,將其徹底滅殺!”
蘇我蝦夷擺了擺手,笑道:“我感覺卻不然,這八歧大蛇和徐福當年想要幹什麼?無非就是建造他們自己的廟宇嘛!況且倘若我們能夠說服他們,在東瀛中給他們興建廟宇,讓他們成為我們東瀛的護國使者,按豈非一舉兩得的事情嘛?”
空大師雙手合十,肅然道:“阿彌陀佛,蘇我家主此言差矣,據貧僧所知,當年八歧大蛇一路興風作浪,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更何況他每天都必須吞吃人肉方可平息野獸的本性,如此一來,我們豈非要每天供奉人肉給他?”
蘇我入鹿淡然一笑,回答道:“空大師,我們東瀛什麼都沒有,人倒是不少,我東瀛乃是天下大國,區區每天一個人,算起來一年也就是三百多個人,況且我們這裏每天激戰,要找幾具屍體還不容易嘛?”
空大師氣的須發皆揚,怒道:“蘇我家主,你……我東瀛人的性命難道就這麼丟棄給那惡蛇嗎?”蘇我入鹿冷笑了聲,淡淡道:“空大師,你一直反對收服八歧大蛇,是否有什麼居心呢?哦,我明白了,你是怕萬一給他們興建廟宇,你的佛教會受到打擊,你……你就為了你一己私欲,居然就想害的我們東瀛被八歧大蛇所毀滅嗎?”
“你……你……”空大師雖為佛教聖僧,但是他與人辯嘴哪裏是蘇我入鹿的對手,頓時是氣的麵頰漲紅。宮本信長冷冷道:“蘇我家主,你此言可就錯了,空大師乃佛教聖僧,怎麼可能會有私心呢?那八歧大蛇殺性衝天,這幾年還好,時間一久,我們哪裏來那麼多的人去喂八歧大蛇呢?”
蘇我入鹿微笑道:“我東瀛的人或許不行,反正其他國家還有不少人啊?例如百濟、新羅,還有大唐咯!”眾人倒吸了口冷氣,紛紛看向穆箋卓、童笑四人,眼中露出擔憂之色。
林憶雪雖然單純,但是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頓時氣的粉拳握緊,蕭羽倒還不太明白他們的意思,隻是迷惑地看著他們。穆箋卓按了按林憶雪的小手,衝她溫柔一笑,看向蘇我入鹿,冷然道:“蘇我入鹿。”
蘇我入鹿眉毛一皺,看了眼穆箋卓,顯然對他直呼自己名字感覺到一絲不快,淡淡道:“穆閣主,什麼事情?”穆箋卓微微一笑,淡然道:“我想問你,你是不是想找死?”蘇我入鹿微微一怔,驀地反應過來,一拍桌麵,怒道:“穆閣主,你……”
穆箋卓眼眸一抬,冷冷道:“放肆!”話音未落,他一指點在酒杯上,嗖的一聲,酒水化成一股水流氣劍,筆直射向蘇我入鹿。他身後的那名黑袍老者眼眸一睜,露出一絲精光,抬手遙遙一抓,頓時那股水劍沒入他掌心。
蘇我蝦夷空手抓住穆箋卓射出的水劍,心念一動,重新張手將那水劍倒擲回去。穆箋卓淡然一笑,伸手一劃,那水劍憑空一轉,居然重新射了回去。
兩人就這麼遙遙對立,單手劃動,控製著那水劍不住回旋,大殿之上,一時寂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