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劍勁劈出,在眾人的目光中,明明就緩慢的仿佛烏龜爬一樣,但是不知為何,這道劍勁卻又異常迅速地劈出,所有人都感覺心頭沉甸甸的,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自己,一時許多人都忍不住微微喘息了起來。
那抹劍勁眨眼之間,已經沒入了那神秘人的體內,那人雙眸圓瞪,微微低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胸膛,那道劍勁居然不曾在他身上留有絲毫的劍傷。然而他剛剛低下頭,驀地臉色大變,哇地噴出一口鮮血,仰麵便倒了下去。
突然,一聲怒嘯,一道人影從遠處的船艙內一掠而出,足不沾地,已經搶到那神秘人身後,一把扶住他,伸手拿出一支玉瓶,將其中的丹藥盡數倒入那人的口中,隨後以柔勁一掌將其拍回船頭,看向青琉璃,陰惻惻地冷笑道:“好,不愧是‘天下第一劍’,欺負小輩有什麼意思,不如和老夫鬥一鬥,那不是更有意思麼?”
青琉璃手持“十握劍”,懸浮於河麵之上,冷笑道:“亂天老祖?哼哼,久聞閣下大名了,亂天道的首領,龍雲騎的走狗,哈哈!”亂天老祖臉上青氣一閃,咬牙道:“你嘴巴上的功夫倒是挺厲害的,幹脆叫‘天下第一嘴’,別叫‘天下第一劍’了!”
青琉璃聳了聳肩,含笑道:“老子無所謂啊,不過你說的到底算不算咧?”亂天老祖愣了愣,驀地反應過來,意識到對方是在說自己說話不夠格,頓時氣的胡須揚起,厲聲道:“青琉璃,你欺人太甚了!”
一聲暴喝,亂天老祖仿佛閃電般疾撲過來,一掌拍出,磅礴的氣勁自他腳底吸起,不過數個呼吸間,他已經衝到了青琉璃身前,同時掌心的水球已經有了一個西瓜大小,甩手便托著這顆水球向青琉璃拍了過去。
青琉璃右手收劍負背,左手二指一並,劍魄亮起,纏於指尖,一指點出。劍魄呼嘯一聲沒入水球,隻見那水球內劈裏啪啦一陣亂響,兩個人的真氣在那水球中不斷衝擊縱橫,水球表麵不時凸起凹下,絲絲真氣顯現成形,在其中來回旋繞。
青琉璃與亂天老祖兩人的身子都懸浮在水麵上,每人各出一手,掌心之間就隔著那道水球。此刻兩人之間的爭鬥愈加激烈,他們不但要不讓真氣射出水球,而且還要保證水球凝聚不散,更加要不斷與對方的真氣交鋒,也隻有這兩個大乘強者,才可以施展出這番手段。
青琉璃眼角含笑,他比亂天老祖早進入大乘境界,如今更是大乘後期,心念疾動,真氣自動化成十股,五股化為劍幕,鎖住亂天老祖的真氣,五股化成劍魄,順著水球的另一端筆直殺向亂天老祖的掌心。
亂天老祖感應到水球內的變化,不覺臉色大變,急中生智,一腳直踢而出。青琉璃微微低頭,冷笑了聲,隨之一腳踢起。兩腳於水上相交,氣勁向凝,砰的一聲,兩人的腳同時退回水麵上,蕩起陣陣漣漪。
青琉璃瞧見亂天老祖臉色發白,頓時嘿嘿冷笑起來,右手中的“十握劍”輕輕一顫,發出陣陣清脆的劍吟。亂天老祖瞧見他手中的長劍,頓時臉色大變,急忙長袖一抖,另一隻左手抬起,長袖如劍,散發出陣陣森寒之氣。
嗆的一聲,長劍與長袖同時交錯,響起一聲金戈之音。青琉璃速度之快,當世罕見,劍影閃爍,密密麻麻的劍影近乎無窮無盡,若非亂天老祖的長袖堅硬如劍,卷舞如幕,護住周身,恐怕他早就被青琉璃的劍影給戳出無數個窟窿了。
亂天老祖瞧見自己久戰不下,心頭頓時生出一陣退意,畢竟他修煉已久,極為珍惜生命,絕對不想在此處就這麼丟了性命,當即大喝一聲,便要收回真氣後退。但是青琉璃發起狂來,當真是瘋的很,眼見亂天老祖欲退,迅速控製住自身真氣,將對方的真氣封鎖。
亂天老祖努力數次,居然始終無法將自己的真氣從水球內抽出,最終一咬牙,大吼一聲,強行引爆水球內自己的真氣。就聽見轟的一聲,那顆水球陡然爆碎,青琉璃劍影向上一卷,頓時將那些倒襲而來的水勁盡數擋住。再看亂天老祖,隻見他胸膛衣衫盡碎,染滿鮮血,他恨恨地瞧了眼青琉璃,大喝道:“全部撤退!”言罷,他便立刻縱身飛回船隻上。
青琉璃瞧見他後退,微微冷笑,隨手將“十握劍”向後一擲,嗆的一聲,這柄長劍直接沒入井上木原腰間的劍鞘內。他遙遙望著那船隻遠去,哈哈笑道:“亂天老祖,恕不遠送啦!”
船艙之內,亂天老祖聽到此語,壓抑的傷勢再也無法控製,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委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