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布鬆撒讚、羅應河跟著法覺和尚走到了廂房外,法覺推開房門,對著穆箋卓合十道:“穆施主,此處便是你們的廂房了,請。”穆箋卓隨意一掃,悄悄展開“潛龍訣”探察了一番,瞧見沒有什麼機會陷阱,便對法覺揖首道:“多謝大師。”
法覺淡然一笑,合十便要後退,剛剛退到門口,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笑道:“幾位施主,我們寺廟夜間偶爾會有一些變故,到時候請幾位不要打開窗戶與使用靈識查看,以免大家增添麻煩。”
布鬆撒讚臉色一沉,正要喝罵,穆箋卓眼疾手快攔住他,對著法覺點頭道:“大師請放心,我們還想請方丈大師為內子治療,不會徒增麻煩的。”法覺笑著點了點頭,拱手一揖,便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穆箋卓將林憶雪放到床上,幫她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和理了理淩亂的發絲,起身看向羅應河和布鬆撒讚,淡淡道:“我們暫且先在此處修養一段時間,正好避過了坤基的追殺,過段時間再想辦法回人間界。”
布鬆撒讚一臉無所謂,如今已經尋回了龍元的他,對任何事情都不在意,隻想拚命修煉,以圖追趕這些年荒廢的時間。羅應河點了點頭,走到床邊盤膝坐下,渾身銀芒亮起,開始調息修煉起來。
穆箋卓此時倒也無心修煉,坐在床邊,掏出懷裏的內宇宙之石,靜靜地撫摩著,眼神深邃複雜,宛如碧水深潭,看不見潭底。
金光寺的大殿之上,悟藏方丈合十而坐,神色淡然。大殿的一幹和尚們,此刻卻沒有了以往的平靜,都在激烈地爭吵著什麼。
半晌過後,一名青年和尚拱手道:“方丈,他們必然是佛令中講述的那一些人,而且他們身旁居然還帶著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什麼內子,我觀那女子根本就是處子,這些人肯定是從哪裏掠奪來了這名女子,方丈,事不宜遲啊!”
另一名白須和尚沉聲道:“雖然那女子是處子,但是她也確實中了三途之水,或許他們已經定親,但是還沒有成親呢?玖瀧師弟,你這一番未免也太武斷了吧?而且那三人中,除了那白衣男子身懷道家仙氣,其他兩名男子,身上的煞氣簡直是恐怖無比,絕對是殺過無數人的強者,萬一他們不是那佛令中說的人,一旦招惹上他們,豈非會給本寺惹來天大的麻煩嗎?”
那玖瀧大師哼了一聲,大聲道:“盤殊師兄,你到底是在遲疑對方是否是那佛令中說的人呢?還是害怕對方的武力呢?佛祖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等凶徒,倘若再不將其擒拿,必然給我佛界帶來更多的危害!方丈,今晚出手,必能將他們擒下!”
那盤殊大師急忙拱手道:“方丈,他們三名男子雖然身份不明,甚至其中兩人帶著魔道煞氣,但是他們身上的正氣還是非常濃厚的,擁有如此濃厚的正氣,怎麼可能會是那些淫邪之徒呢?”
悟藏方丈沉默半晌,緩緩揖首合十,輕聲道:“方才他們走入寺園之時,我曾經運用‘天眼通’觀察了他們,發現這三名男子身上均有著淡淡的正氣,那名修真者身上有著許些煞氣,但是並不濃烈,然而另外兩人,那名背負女子的武者身上的煞氣更偏向於霸氣,另一人的實力……我卻無法看透,此人看似沒有絲毫的修為,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卻是令人感覺到恐懼。”
“不管如何,此事不能不管,但是我們無法確定他們是否是那佛令要犯,為免招惹麻煩,我這便通過傳訊玉碟將消息傳給雷音寺,請他們派出強者前來,倘若是那佛令要犯,自然將其捉拿,但若不是,那便平安無事。”悟藏方丈說到這裏,從袖中憑空取出一麵銀白色的玉碟,念念有詞,道道金色佛力從他掌心輸入玉碟中,頓時那玉碟上方頓時浮現出了道道金色符文,仔細看去,那赫然是一段段無法看懂的語句。
“好了,各自修煉,在雷音寺強者到來前,不得去打擾他們。”悟藏方丈說完,便緩緩閉眼合十,不再說話,整個大殿之上,頓時又恢複了平靜。
深夜,風聲寂寥,道道清冷的寒風在寺園中吹拂過,帶起了絲絲冰冷的殺機。
穆箋卓坐在屋中的桌旁,桌子上擺著一壇青葉盞,已經飲去了十之八九。他手中把玩著一隻琉璃玉杯,喃喃念著什麼。
陡然間,穆箋卓的臉色微微一沉,原本迷離的眸子倏地一凜,轉眸瞥了瞥四周的一切,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將琉璃玉杯放回龍戒中,隨即手提青葉盞,仰頭一口飲盡,喃喃道:“想不到……他們那麼快就要動手了。”
原本盤膝靜靜坐在床頭的布鬆撒讚雙眸一睜,看了眼穆箋卓,淡然道:“十三個人。”穆箋卓笑了笑,淡然道:“我和應河去對付他們,你保護好憶雪。”布鬆撒讚明白自己一旦動手,可能會被人看破魔道身份,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