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修煉了多久,穆箋卓感覺自己宛如到了瓶頸一般,三式神通無論自己如何感悟,都無法再增強分毫了。
無奈之下,他閉上眼睛,收回誅天劍,混沌之氣也迅速收回體內,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不知這次我修煉了多少時間呢?”穆箋卓思忖了一下,便起身走出了屋子。走到院子中,便看見鍾垚禎正在院落中修煉著武技,隻見他每一步劃出,必然就是十丈之距,同時雙手成爪,爪勁宛如雷霆,但同時四肢身軀卻如蛇般靈活,這一剛一柔的結合,讓人不覺雙眼一亮。
穆箋卓觀望了片刻,笑道:“好武技!”鍾垚禎早已感應到他出來,聽見他說話,便停下手來,淡淡笑道:“穆兄過讚了。”穆箋卓大步上前,笑道:“一剛一柔,不過鍾兄這門武技,似乎手必剛,身必柔,不如手身可柔可剛,剛柔交遞,或許威力會更大。”
鍾垚禎搖了搖頭,淡淡道:“我也想過,但是一直沒有感悟。”穆箋卓笑了笑,安慰道:“感悟之事,來自緣分,或許你今日便能夠領悟,或許你需要極長的時間才能夠感悟,確實是急不得……”
鍾垚禎淡淡一笑,看了眼旁邊的石桌石椅,微笑道:“坐下聊聊?”穆箋卓聞言微微一愣,看了眼鍾垚禎,點點頭。
兩人落座後,鍾垚禎幫兩人斟了酒,微笑道:“請。”穆箋卓端起酒杯,沉默半晌,忽然似有所覺,驚訝道:“鍾兄,你……你身上的毒?”鍾垚禎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含笑道:“毒功更進一層,已經不會向外自動散發毒氣了。”
穆箋卓一拍桌麵,哈哈笑道:“好,好,想來日後,鍾兄也不必擔心與他人接觸了,來,幹一杯!”鍾垚禎笑了笑,仰頭一口飲盡酒水。
兩人喝了數杯酒,穆箋卓忽而笑道:“毒功精進,鍾兄的性情,似乎也開朗了許多啊!”鍾垚禎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淡淡笑道:“是啊,不用再擔心不小心就會毒到身旁的人,不必再擔心沒有人敢靠近自己……真好。”
穆箋卓看了看他,微笑道:“幹。”鍾垚禎回過神來,訕訕一笑,一口喝盡杯中的酒。
安靜了半晌,當氣氛略有沉默的時候,鍾垚禎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穆箋卓,歎息道:“穆兄,對不起……”穆箋卓聞言微微一怔,看了眼鍾垚禎的碧色眸子,奇道:“鍾兄,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鍾垚禎搖了搖頭,淡淡道:“當年我毒功未成,周身五丈毒氣彌漫,惟獨師妹才能夠靠近我的身子,所以……我一直將她作為自己的禁臠,當年你初次醫仙穀,我正好在閉關,出關之後,從她口中多次知道你,那時候……我便對你起了莫名的敵意。”
“後來,在知道你不怕劇毒的時候,我心中莫名起了一種欣喜,思忖能夠多一個朋友了,但是旋即……我便感歎世事造化,偏偏是你不怕劇毒,偏偏是你,讓我起了莫名的敵意……”鍾垚禎搖了搖頭,歎息道。
穆箋卓靜靜聽著,始終不發一言。
鍾垚禎感歎許久,才繼續說道:“穆兄,當年的種種,我非常抱歉,或許……現在說起來有一些遲了,更加有一些不負責任,不過……”他抿了抿嘴唇,“我還是希望,能夠成為你的朋友。”
穆箋卓看著他碧色的眸子,此刻那對眸子中,沒有了往昔的陰狠,隻有了一絲真誠。
默然了半晌,穆箋卓將手中的白玉酒杯晃了晃,淡淡笑道:“朋友?你怎麼會是穆某的朋友?”看了眼臉色瞬間蒼白的鍾垚禎,笑著加了一聲,“當然是兄弟了。”
鍾垚禎怔了怔,一時腦中居然沒有轉過彎了,過了片刻,他才驀地回過神來,一臉愕然地看著穆箋卓,直過了良久,他才醒悟過來,臉上露出喜色。
穆箋卓微微一笑,一口喝光杯中的酒,笑道:“小榭呢?怎麼沒有見到她。”鍾垚禎笑了笑,解釋道:“小榭嫌在這裏無聊,就跑出去玩了。”穆箋卓瞥了他一眼,失笑道:“哇,難得啊!你居然沒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