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內的一番惡戰,隨著他們的返回,也漸漸落下了帷幕,不過……
“該死的,可惡啊!”
隨著一聲怒吼,一名渾身沾染岩漿的赤發青年自火山底衝天而起,他渾身燃燒著滾滾凶炎,但是這些覆蓋在他身體表麵的凶炎卻根本沒有傷害到他分毫。
此人自然便是諫海,先前他率領門下弟子殺入九陽門,眼見院中擺著大陣,當即衝入,幸虧羅應河早就收起青龍堂一邊的陣法,而且此處陣中還有殘餘能量提供傳送,結果眾人就這麼落入了幾裏外的火山內,諫海帶來的數百弟子以及心腹精英,全都名喪此中,若非他身懷麒麟炎和炎巫之蠱,隻怕也要死於此處了。
“穆箋卓,承展,我們不死不休!”
穆箋卓一行人返回青龍堂的第二天,穆箋卓便早早來到大堂中,一眼便瞧見坐於屋頂上抱膝而坐的承展,他默默歎息了聲,長袖一拂,飄然縱上屋頂,坐到他身旁,還未開口,承展已拿起一壇酒,遞給穆箋卓,冷冷道:“喝!”
穆箋卓微微一怔,隨即麵露苦笑,伸手接過,仰頭便喝了起來,隻是隨著那酒水入口,他才發覺那竟然隻是水而已,頓時放下酒壇,疑惑地看向承展。承展雙眸望天,冷冷道:“自師父死去後,我都是以水代酒,但是……醉人心的,絕非是酒,而是心自己啊!”
穆箋卓沉默了半晌,喝了一口“酒”,淡淡道:“你有什麼打算?”承展默默呼吸了聲,回答道:“我打算帶領手下,前往巫州,直接開辟巫門。”
“巫門?”穆箋卓微微一怔,皺眉道,“什麼意思?”
“古有十二祖巫,今有五名大巫,巫者,本就是古代傳下來的一種特殊修煉法……他們所修法門近於偏門,所以實力一般都弱於古代的大能者,但是他們……有一種獨特的本領,是其他所有人所無法擁有的!”
承展說到這裏,眼中忽然露出狂熱的光芒:“領域!沒錯,就是領域!你不要以為古代的大能者皆會領域,他們的領域其實隻是天階高手便可擁有的個人空間,雖說自成一片天地,玄妙無窮,但是大巫的領域則是純粹為了戰鬥的存在的絕招,一念便成,威力無窮!”
他站起身來,轉頭望向穆箋卓,沉聲道:“當年天山頂上,你憑借那混沌之氣,硬是創造出了類似領域的招術,我那一刻,突然明白過來!我身懷失落之塔這等瑰寶,防禦力已無懈可擊,那麼便不如修成大巫之身,大巫本就是為了戰鬥而生,我一生血戰不斷,修了那大巫之身,卻是對我最好的修煉!”
“既然修得大巫之身,九陽門便更名為巫門,半年後的武林大會,穆箋卓,我們再一試高低!”承展說到這裏,自穆箋卓手中取回酒壇飲盡其中“酒”水,方才朗聲道,“今日一別,半年後再見!”
穆箋卓心頭澎湃,拱手道:“若需幫助,盡可直言!”他心知承展性情,要他求自己絕無可能,不料承展略一沉吟,便開口道:“巫州路途遙遠,我希望請羅兄幫我再次開辟一道陣法!”
穆箋卓怔了怔,頷首道:“沒問題,我和應河他說一下便好。”承展默默點頭:“多謝!”
兩人於屋頂又喝了一會兒“酒”,耳中聞見青琉璃爽朗長笑,抬頭瞧去,便看見青琉璃速如驚電,向著青龍堂奔來,空中羅應河腳踏飛劍,疾速追著,兩人一前一後,先後掠入青龍堂內。
青琉璃抬頭看見穆、承二人正在飲酒,真氣一抬,立刻躍了上來,長袍一振,取過酒壇就仰麵直飲,半晌後方才放下酒壇,樂道:“好酒,好酒!”穆箋卓微微一愣,心頭尋思明明是水,青琉璃莫非發酒瘋了不成,倏地聞見一股醇香撲麵而來,不由提起那酒壇,頓時驚愣無比,裏麵的水竟然變成了酒。
承展長眉一皺,提過酒壇看了看,抬眉看向青琉璃,冷冷道:“天下第一劍,果然名不虛傳!”青琉璃愣了愣,顯然不料竟然被承展看破自己行藏,不覺奇道:“承家小子,你難道能夠看見我的動作不成?”
承展搖了搖頭,淡然道:“我身懷魘炎,但不是我自動控製魘炎,而是由我的心,我的身體、反應雖然跟不上你的速度,但是我的心卻能夠跟上,一念生則萬念生,自動會感應到你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