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微微沉默,穆箋卓忽地抬起酒杯,淡淡道:“奔陽兄突然造訪,不知所為何事,若是與東皇鍾有關,應該是去找趙莊主。”
天奔陽微微一笑,看向穆箋卓,微笑道:“穆堂主這番話,可就自欺欺人了……天某雖然眼拙,但也看的出來,此次你們這個院落中……”他單手一指四周的房屋,隨後又指向穆箋卓,微笑道,“當以你為首。”
穆箋卓劍眉一挑,雙眸淡淡盯著那根指著自己的手指,眼中露出一絲冷淡。天奔陽瞧見他的眼神,倏地明白過來,訕笑了聲,收回右手,笑道:“不好意思,天某太過隨便了……”
他沉吟了一下,抬頭道:“唔,穆堂主,此次東皇出世,可是惹來不少強敵啊。”穆箋卓淡淡一笑,漠然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天奔陽身軀挺了挺,瞧向穆箋卓雙眼,含笑道:“人若犯你……”
“一飯之恩必嚐,睚眥之怨必報,報則……不免腥殺。”穆箋卓雙手抱胸,冷然笑道。被他殺氣所激,四周雪花盡數飄蕩開去,一時飛舞半空,久飄不墜。
天奔陽沉默了下,待穆箋卓收起身上殺氣,才淡然笑道:“如此說來,穆堂主是智珠在握了?”穆箋卓微微一笑,淡然道:“豈敢,此次天山聚首,群英薈萃,穆某不過區區一介凡胎,豈敢說智珠在握,那不是貽笑大方麼……”
天奔陽笑了笑,擺手道:“此言不然,以穆堂主的勢力,以及這個院落中眾人的聯手,已然是此次天山盛會中最強大的一支勢力了。”穆箋卓笑著看向天奔陽,淡淡道:“奔陽兄似乎漏說了一個‘之一’。”
天奔陽聽出他言語間的譏諷味道,眉毛跳了跳,卻置若未聞,笑道:“此次穆堂主自長安千裏迢迢而來,冰涼又與我天山派關係密切,想來……穆堂主是會幫助兄弟,助我天山派守得那東皇鍾了。”
——來了!
穆箋卓心中冷笑,默默喝了口酒,直待天奔陽眉毛隱隱微皺的時候,才倏地笑道:“奔陽兄說笑了,神器有德者居之,若它是天山派的,自然是天山派的,若他是別人的,自然就是別人的,強求不得。”
天奔陽聞言濃眉一皺,淡淡看了看他,冷冷道:“如此說來,穆堂主也與山下那些人一樣……包藏禍心了?”穆箋卓莞爾一笑,懶洋洋地說道:“包藏禍心?奔陽兄說笑了,不過是說出一個事實罷了。”
天奔陽定定地盯著穆箋卓,忽然笑了起來,頷首道:“我就知道,冰涼這小子當年受了那群兔崽子不少氣,怎麼會幫天山派。”穆箋卓微微一笑,淡然道:“奔陽兄說笑了,冰涼在天山派待的好好的,怎麼會受氣呢?”
“你不用瞞我,這些事情,天某也是略有耳聞,”天奔陽擺了擺手,笑道,“唔,天某此次前來,隻為兩件事……一件,是關於你們的立場,一件,則是合作問題。”
“坦誠而言,天某以及天山派內部的一些人,並不覺得東皇鍾一定要歸天山派,這洪荒神器向來是有緣者得之,無論是天山派,還是其他人,都無法逆天而行,所以我們並不想插手此次爭奪。”
“不過,我們卻知道一點,東皇鍾乃是洪荒十神器之首,先不說其威力大小,單單就是其價值,便值得無數老一輩出手了,我天山派創建以來,不過短短數百年,如果說悄悄藏了,那倒也罷了,如今天下皆知,一旦我天山派奪得此鍾,勢必引發一場血雨腥風。”
“所以說了,天某等人,並不希望我天山派自己得到此件神器,至於是誰得到了,那並不關我們的事,”天奔陽說到這裏,緊緊看著穆箋卓,肅然道,“天某說了這麼多,不知穆堂主有何話說。”
穆箋卓聽到這裏,遲疑了下,抿了抿嘴,淡淡道:“東皇鍾乃是修真瑰寶,我武者得到,發揮出來的威力連半成都沒有,在我們手中,還不如在修真者手中。”天奔陽聽到這裏,眼中露出笑意,微笑道:“修真界都天城,唔……天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