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羽宏笑輕歎了口氣,淡淡道:“自古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小子,今後的江湖,是你們的天下了。”穆箋卓明白他說的是醉仙島之事,思忖了下,後退半步,揖首肅然道:“但凡日後我青龍堂遇到貴島子弟,除非貴島子弟先犯我堂子弟,否則必不犯貴派一分一毫。”
羽宏笑點了點頭,歎道:“罷了罷了,我如今腿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該回島去了。”穆箋卓聽他言語蕭索,不覺心頭也感許些淒涼,點了點頭,淡然不語。
當下二人折回眾人行列,羽宏笑與眾人嘮叨了數句,便帶著水清波要返回醉仙島了。水清波看了眼林憶雪,忽地走上前來,拉住林憶雪雙手,微笑道:“林姑娘真是越看越可愛,日後你與這穆家小子成親,我便先送一份賀禮吧。”
林憶雪被她羞的麵頰發紅,卻見水清波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笑道:“我一身媚功自然不入青龍堂主之眼,但是其中的築顏養容之術卻是天下女子的最愛,喏,便送你了,好好學學。”林憶雪遲疑了下,看了眼穆箋卓,伸手接過,趕忙雙手抱住。
穆箋卓搖頭苦笑,若說天下女子的最愛,無疑便是這永久保持容貌,眼見這水清波已足有三十出頭,如今看上去卻仍然隻有二十不到,而林憶雪容貌天下無雙,若能得到這築顏養容之術,可以說是不怕時間催磨了。
想到此處,穆箋卓不覺長揖一禮,微笑道:“多謝水前輩。”水清波白了他一眼,失笑道:“我送書於林家姑娘,關你何事?”她一身媚功已達化境,談笑間不自覺地使了出來,不過好在在場諸人均是當世豪傑,而林憶雪又同為女性,容貌並不在她之下,自然也沒什麼感覺。
羽宏笑看了眼太陽,皺眉道:“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清波,該上路了。”水清波失笑一聲,無奈道:“上路了,又不是去黃泉路,嗬嗬。”說完拉住羽宏笑手臂,羽宏笑運起輕功,帶著她並肩而去。
穆箋卓見二人背影逐漸消失,便看向林若言,笑道:“林大伯,我們進去吧,這裏太陽可大的很呢!”林若言忙一拍頭,笑著與水刃鋒走入屋子內。四人步入屋內逐一坐下,水刃鋒飲了口茶,看向穆箋卓,問道:“穆兄弟,不知你有何打算?”
穆箋卓方才便與羽宏笑談過此事,當下便將打算說了出來。林若言長眉微挑,頷首道:“倒也是,再過兩個月,你可就二十歲了,我想你最好在近期快些返回青龍堂,以你如今的身份,相信不論是朝廷,還是江湖,都會有許多人來祝賀的。”
穆箋卓微微皺眉,歎息了聲,點頭道:“我明白。”林若言瞧他模樣,不覺失笑道:“怎麼,現在感覺煩了,當初又何必重建青龍堂呢?青龍,你既然重建了,那便要堅定地走下去,如今你心魔未破,心境本就混亂,如果再這般遲疑不定,可就會出大麻煩的。”
“大麻煩?”穆箋卓微微一怔,疑惑道,“什麼意思?”
水刃鋒輕撚長須,淡淡道:“心魔,說白了,就是你心靈的脆弱部分,也就是你執念最為強烈的事情……比如你心係一個人,那麼心魔便就是這個人,你倒並非要把這個人殺掉,而是要想明白,自己究竟要如何地心係他,而在心魔下,你的心靈會變的極為脆弱,一旦有所分神,很可能就會被心魔控製……”
穆箋卓心頭微沉,念到心魔情況,不覺隱隱有了幾分擔憂。
房間內寂靜了片刻,水刃鋒忽地從懷中取出一枚綠色珠子,含笑道:“你既然要行成人之禮了,水某性格孤僻,也不會到場,現在便將禮物給了你吧!”穆箋卓雙手接過珠子,隻覺一股淡香飄了出來,聞了幾口,便覺腦中微微發眩。
他心頭一驚,趕忙屏住呼吸,抬頭看向水刃鋒。水刃鋒微微一笑,道:“此珠名五毒珠,乃老夫祭煉了十餘種毒中至尊才煉成的,你隻需戴在身上,除非是毒中至聖,否則無一敢靠近你身。”
穆箋卓微微皺眉,遲疑道:“可是此珠氣息未免……”水刃鋒手撫長須,含笑道:“這個不怕,這股氣味人剛聞或許會頭暈,但隻需聞過兩三次便習慣了,對人體沒有傷害,但是對於毒物卻有著天生克製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