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笑聲間,一道紫芒從他袖間一閃而出,吳秉瞧見那紫芒,眼色一變,口中呼嘯更急,兩道赤芒長刀在他身前交織而舞,將那紫芒擋在外麵。水刃鋒輕一頷首,身形驀地一轉,雙手藍華四射,向吳秉罩去。
吳秉長喝一聲,雙袖一鼓,赤色光芒四下亂飛。水刃鋒嗬嗬一笑,淡然道:“赤烈蟲?”長袖忽地一抖,一道藍色光粒悄然而出,正對上那赤烈蟲。吳秉濃眉一挑,麵色微緊,冷冷道:“冰龍蠶?”
水刃鋒爽朗一笑,傲然道:“不錯,吳門之主,果然見識不凡!”二蠱剛一撞上,赤烈蟲一聲哀鳴,全身赤芒大盛,想那將那冰龍蠶擊開。不料那冰龍蠶卻是了得,竟然放出冰藍色的光輝,將那赤芒硬生生地包裹了起來,伴隨著赤烈蟲的一聲慘叫,已然被冰龍蠶所吞噬。
這第一次交鋒,無疑吳秉已然落了下風。
二人各自抽袖後退,默默對視。半晌功夫,吳秉長袖一拂,長喝道:“好,想不到這赤烈蟲跟了我有十三年,竟然死在這裏。”水刃鋒淡然一笑,慢慢道:“此處乃老夫穀地,閣下若想進此山穀,自然要付一點路費。”
吳秉冷冷一笑,森然道:“恐怕這路費閣下收得起,用不起!”水刃鋒傲然一笑,緩緩道:“那盡管試來看看!”吳秉冷哼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枚青色竹管,將塞子打開,穆箋卓凝神看去,那竹管中卻是空空如也。
水刃鋒目光卻是一變,喃喃道:“浮遊……?”眾人正不解其意,耳邊卻驀地聽見“嗡嗡”細響,才一轉念功夫,那細響聲倏地變成雷霆巨響,漫天的“嗡嗡”聲鋪天蓋地般響起。穆箋卓劍眉一沉,將米小榭擋在身後,正想運功抵擋,驀地心頭一痛,想起內功被困,不覺心頭一怔。
四周眾人沒他那般功力,紛紛取出退蟲粉丹,撒向半空。水刃鋒如若未覺,緩緩歎道:“當年苗疆木鹿一家身懷浮遊絕技,卻莫名暴斃於屋內,所懷浮遊也消失無蹤,想不到竟是閣下所為。”米小榭聽到此話,身軀微微一顫。穆箋卓靈識覺察到,腦中靈光一閃,若有所思。
吳秉被他看破,也不驚訝,嘎嘎笑道:“不錯,當年便是老夫屠盡他木鹿一門,若非他身懷絕技而不知收斂,豈會惹得我屠其滿門,哈哈!”穆箋卓感覺米小榭身軀顫抖更劇,驀地推開穆箋卓,跑到水刃鋒身旁,怒道:“原來……原來就是你殺了我父母!”
吳秉一愣,驀地回過神來,定定看了她幾眼,頷首冷笑道:“你就是木鹿的女兒?嘿嘿,當年居然放跑了你,嘿嘿,今天就沒這麼幸運了!”水刃鋒冷冷一哼,雙目忽地冷芒四射,慢慢道:“怎麼,吳秉,你難不成忘了老夫麼?”
吳秉冷笑一聲,嘿嘿道:“怎麼,難道你破的了這浮遊麼?”水刃鋒搖了搖頭,淡淡道:“老夫破不了,但是有人破的了,穆箋卓!”穆箋卓一怔,走到水刃鋒身側,疑惑道:“前輩,晚輩怎麼破的了?”
水刃鋒淡然一笑,伸手一拍他肩頭,眼神猛地變的銳利無比,厲聲道:“浮遊在此,金王現世!”喝聲才絕,穆箋卓驀地發覺丹田中的金蠶蠱劇烈地抖動了起來,順著他的經脈向體外飛速行來。
吳秉自穆箋卓現身後一直目光發紅,凶狠之色不斷閃過,而當他聽見水刃鋒的話時,身軀倏地一震,怒吼道:“難怪老夫久尋不得,原來這金蠶蠱在你身上!”穆箋卓此刻有口難言,隻覺得那金蠶蠱所過之處,經脈無不劇痛無比,有如刀割一般。
這種劇痛他從未嚐試過,與此一比,以往一切的痛楚似乎隻是蚊子叮一口罷了。漸漸地,那金蠶蠱慢慢爬到了他喉頭。
穆箋卓隻覺得惡心無比,驀然間,那金蠶蠱似乎發現了什麼,猛地一聲歡鳴,從他口中飛射而出,向半空中飛去。而半空中的浮遊卻仿佛見到了天敵一般,發出淒厲的哀鳴,原本有節奏的嗡嗡聲驟然渙散。
穆箋卓咳出那金蠶蠱,不覺喉頭滿是汙水,彎腰咳嗽了數聲,方才抬頭看去,卻見那浮遊已經現出原形,在半空中被一道金光追趕,他知道那金光便是金蠶蠱,見浮遊被追的狼狽不堪,不覺心頭大樂,
他隨即凝神察探了一下真氣,隻覺金蠶蠱一出,丹田內的“邪龍真氣”已洶湧而出,瞬間布滿全身,以往那種暢快之感頓時流遍全身。
將真氣力流轉數個周天後,不覺心頭暢快淋漓,仰天一聲長嘯,嘯聲淩厲,如同九天龍吟一般,響徹雲霄。穆箋卓長嘯才絕,驀地眼中精芒一閃,長笑道:“吳秉,再接我三掌!”長笑未絕,身影已然一晃,隻聽一聲厲嘯,吳秉步子踉蹌,狼狽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