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與冰雷子連番大戰,冰雷子仗著皇級修為,掌勁寒冷如冰,將穆箋卓逼的不斷躲閃逃竄。不過穆箋卓雖然僅僅是天道修為,但自身所學之雜,簡直世間罕有,輕功、劍法、心訣,無一不是世間一等一的,雖說被冰雷子壓製追殺,但也暫時沒有性命危險。
眼見雙方軍隊交鋒,突厥一方死傷慘重,冰雷子頓覺大怒,正想抽身擊殺唐軍大將,穆箋卓卻已瞧出他的心思,沉骨劍劍尖疾舞,骨質劍身鬼氣飄散,他的邪龍真氣邪異無比,一旦催入劍身內,劍身內的玄冥鬼氣頓時遭到激發,此處本就是沙場,死者眾多,這玄冥鬼氣一出,四周死氣、怨氣立刻受其吸引,滾滾湧入,一時竟拖著冰雷子久久無法救援突厥。
冰雷子被那沉骨劍的玄冥鬼氣所懾,不由連連後退,畢竟那可是洪荒時期的絕對殺器,他縱然功力高深,也隻是一介凡胎,哪裏能夠抵擋這等邪氣侵體,一時間竟是反被穆箋卓壓製,處於下風。
不過冰雷子畢竟是冰雷子,思忖了下,掌心雷勁運轉,一掌拍出,頓時那雷勁化成圓弧,向著穆箋卓左側逼去。穆箋卓見狀劍尖一挑,刺中那道雷勁,那雷勁被玄冥鬼氣接觸,頃刻間已被吞沒。
但就是這片刻時間,冰雷子一聲長笑,向後掠出十餘丈,飄然立到一麵戰旗頂端,以掌勁催逼出無數灰色粉末,隨即取出一支長簫貼在唇間,輕輕吹奏了起來。
他真氣催動簫音,先前被那些灰色粉末沾染的屍體,立刻咆哮著爬了起來,吼聲不絕,向著四周活人衝去。穆箋卓心頭一驚,不料冰雷子竟然催動了“禦屍之術”,此處位處戰場,屍體甚多,這冰雷子竟有如此能力,以一已之力,操控數千亡屍。
他心頭暗驚,口中一聲怒嘯,豈料就在此刻,那些亡屍似乎紛紛停頓了片刻。
穆箋卓目光一動,足尖輕點地麵,整個人飄然躍到一根軍旗頂端,單手負背,口唇半張,運起了“驚龍吟”來,這一刹那間,龍吟之聲大作,四周沙塵被激的漫天飛舞,如此一來,冰雷子簫音立刻被斷,四周亡屍頓時停頓了下來。
冰雷子不料竟被對方看破自己“禦屍之術”的破綻,心頭暗恨,真氣運轉更急,簫音帶著絲絲殺伐之意,隱隱含著挑釁與輕蔑之意。
此刻四周亡屍被冰雷子與穆箋卓鬥音之聲所懾,有時一動便頓,有時東倒西歪,盡數亂成一團,不成陣勢。此時,歹火刀、東方翔雲等已將鐵甲狼騎擊潰,吐魯特帶著餘下殘部,狼狽逃跑,唐軍紛紛退回大營,陣前弓箭手紛紛待命,靜瞧二人鬥法。
火焰燃燒不絕,仿佛要將這廣闊的天地都一同燃燒幹淨似的,就見兩人身影,穆箋卓一襲藍色鎧甲,綻放出晶瑩光輝,而冰雷子白袍振抖,唇間簫音殺意愈重,在這戰場之上,平添了幾分詭異淒涼之意。
穆箋卓叉腰而立,口唇半張,龍吟之音不斷提高,猶如萬龍怒吼,凶刀長吟,吼嘯吟唱之聲連天而起,與冰雷子分庭抗禮。
冰雷子與穆箋卓鬥音許久,始終占不得上風,心頭思忖自己皇級修為,竟還奈何穆箋卓不得,一時心頭殺意更甚,簫音輕輕一頓,立刻變為一種奇特詭異的曲調。就在這曲調剛變之時,突厥營中驀地響起四聲怒吼,這怒吼淒厲慘絕,猶如萬鬼悲鳴,啖目食心一般。
與此同時,四條身影自突厥大營中縱身而出,向著此處疾步衝去。
穆箋卓眸含驚意,閉口不語,凝神望去,他修得朱雀秘術,感知比以往更強,以他如今“潛龍訣”之深厚,竟然在那四人身上感應不到絲毫的氣息,這四人仿佛就是一山一石,大自然的萬物一樣。
穆箋卓心頭微沉,不料突厥軍中竟還有四名如此強者,當即運起“劍侖之舞”,瘋狂吸收起四周的天地靈氣,此處不比中原,大漠人煙罕見,靈氣也比中原充沛許多,迅速補充起自身真氣。
不到片刻,那四條身影已撲身而來,縱到穆箋卓、冰雷子之間,那四人站成一排,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無比邪異的氣息,竟然比當年吾人歸挾“沉骨劍”的氣勢更加強盛,當年若非他運氣極佳,隻怕絕難奪回那“沉骨劍”。
如今他與冰雷子,修為相差甚大,如今卻突然多了四名神秘高手,隻怕自己一方,今日必敗了。
他心頭退意剛起,那四人中最左邊那人,原本緊閉的眸子突然睜開,一股森冷的目光綻放出來,這目光冰冷無比,直懾人之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