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微過了半個時辰,火勢漸漸地稀疏了下來,雷禾幸虧身處空地之所,沒被火焰燒到,但陣後糧草都被火焰點燃,被燒得灰黑一片。他一見得火焰燃燒之勢漸漸淡盡,趕忙慌叫道:“我們……我們……投降啊……投降啊……別燒了……!”
四周士兵死傷過半,死屍漆黑飄煙,狀若黑碳,腥臭的味道滿軍營亂飄。
殘餘士兵齊齊叫了起來,聲音慘淡。
薑震嘿嘿地一笑,目光之中掠出濃烈的殘忍之色,揚聲道:“眾士兵聽令,我們屠營!”話音才落,雙方軍中響出無數驚呼之聲,步兵團中走出一人,拜倒道:“主薄大人,請收回命令吧,如果我們屠營,對於我們的聲名是不好的!”
薑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隻不過是步兵團的一個小小十夫長,有什麼權利讓我收回命令,你們聽著,在煙台訓練這麼多年,難道你們就這麼讓一把火就結束了戰鬥嗎?你們難道不想戰鬥嗎?”此言一出,全軍沉寂了片刻,陡然爆發出無數的吼叫之聲:“殺!殺!殺!”
“老子悶了這麼多年,難道就這個樣子就回去嗎?那怎麼行?”
“殺啊,老子要殺光他們!”
“士兵就是要經曆血的磨練啊!”
千萬的怒吼聲,最後漸漸融會成了一個字——殺!
歹火刀濃眉一皺,喝道:“騎兵團,殺!”話音未絕,無數嘶吼之聲咆哮而出,千萬道銀亮的身影縱橫而出,手中不斷旋轉的槍頭化出無數銀色鱗甲的怒龍,向雷禾陣前的士兵屠煉而去,他們此刻已經放下了全部的包袱,腦中隻有著一個念頭——殺!
他們已經化作了死神,將黑暗的死亡散播到雷禾軍陣之中。隨著騎兵團的不斷衝擊,步兵團也發出了怒吼之聲,他們齊齊跨出了一步,左邊的盾牌微微傾斜,右邊的長刀筆直朝天,這種姿勢是穆箋卓特別教的,這種姿勢一方麵能夠有效地抵禦對方的攻擊,而手中的刀,也能夠有力地攻擊對方。
他們身上的鎧甲是統一的,手中的盾牌、長刀也是統一的,姿勢、走路的步伐也是統一的,他們好象無數重疊的人影一樣,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姿態,他們踏著整齊的步伐,向著對方的軍營之中,斬殺而去。
弓兵團眉帶冰冷之色,經曆了三年的訓練,他們已經在這森林中經受了無數的攻擊,所以他們會出於本能的防禦別人,從而他們的心靈也是冰冷的,對於這種屠殺,在他們的夢中,是經曆了無數次的。弓形滿月之狀,箭如密風攏沙一樣,屠殺著對方的士兵。
騎兵團與步兵團的鎧甲,足以抵禦任何弓箭的攻擊,所以他們根本不在乎。
穆箋卓一刀格飛東方翔雲的“鷹翔戟”,同時劍氣縱橫,徑直將東方翔雲胸前皮甲斬裂。張繆大驚,手握戰刀,狂吼一聲,氣勢如刀,一個縱身躍起,一招“泰山壓頂”,向著穆箋卓頭頂一刀壓去。
穆箋卓雙眼微眯,左手戰刀高舉,生生擋住了此招,同時右手邪劍劍氣呼嘯,轉瞬裂開長空,竟然不取張繆,而是斬向東方翔雲。東方翔雲此刻真氣早已枯竭,見狀隻得挺戟欲擋,但是穆箋卓劍氣厲害,直接將東方翔雲連人帶戟劈飛出去。
張繆自知情況危急,把心一橫,殘餘的真氣提起,戰刀飛旋,一式“追魂奪魄”,刀芒如似月牙,黑色刀芒化作弧形,平地掠出。穆箋卓一個倒翻跳起,劍氣下掠,嗆的一聲擊潰刀芒,同時戰刀一劈,張繆橫刀一擋,但是此刻他剛勁才出,餘勁未起,哪裏能夠抵擋,直接被穆箋卓一刀劈飛。
穆箋卓冷然一笑,刀劍齊抖,刀取張繆,劍裂青天,張繆手中戰刀碎裂,虎口迸裂,整個人手舞足蹈,倒飛出數丈遠。穆箋卓一步點地,身軀飛旋,數道劍氣呼嘯出去,東方翔雲剛想上前,又被他劍氣斬飛。
東方青站在近前,瞧見穆箋卓大展神威,連敗東方翔雲和張繆,頓時大急,瞧見穆箋卓向東方翔雲走去,不覺臉色微變,一個晃步上前,雙眼一睜,一道奇光射出。穆箋卓冷哼一聲,邪劍橫舉,那道奇光正好射在劍鋒上,結果倒射而回,東方青慘哼一聲,軟軟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