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塵看著他,瞳孔慢慢收縮,刹那間,天地間色彩仿佛盡皆失色。趙冰涼臉色微沉,嘀咕道:“媽的,娘娘腔……”卻聽聶塵冷冷道:“你不認識他?”穆箋卓一怔,愕然道:“當然不認識。”
聶塵瞥了他一眼,哼聲道:“你既然不認識,那這劍,為什麼會在你的腿上?”穆箋卓劍眉一挑,微笑道:“奪來的。”聶塵雙眉一皺,嘿嘿笑道:“奪來的,奪來的……”他雙目驟然掠起,喝道:“你騙誰,憑你也能從他手裏奪來!”
這一聲暗合佛門獅子吼,穆箋卓被他一喝,腦中頓時“轟”的一聲,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怒道:“前輩,你……”話未說完,隻見聶塵一聲怒喝,整個人已然撲了上來.
穆箋卓心頭一怔,實在不明白自己如何招惹了他。但是眼見聶塵來掌猛烈,他趕忙單掌豎起,硬生生扛了對方一掌。
二掌一交,他體內青龍勁仿佛擊到了空處。聶塵的真氣連綿不絕,一重接一重地蕩開,自己的攻擊完全沒有實效。正吃驚間,聶塵的真氣順掌遁來,穆箋卓悶哼一聲,已被聶塵一招擊退。
趙冰涼心頭一驚,趕忙疾步搶上,“弧光斬”瞬間出鞘,灼熱的刀氣陡然散布了開來。聶塵銳目一寒,森然道:“趙老頭的止戈刀法?”
趙冰涼見穆箋卓被對方一招敗退,心知敵人功力高強,也不多想,甩手便是一招“天魔狂舞”,刹那間,密密麻麻的刀光自刀身上迸發了出來,長笑道:“錯了,這是趙冰涼的止戈刀法!”
聶塵靜靜地看著狂亂飛舞的刀光,忽而笑道:“小子,不要以為刀法了得,寶刀在手,就可以小覷天下英豪。”話音剛落,他手臂上那一道青光瞬間舒展了開來,化作一條青色蠶蟒,向那刀光射去。
趙冰涼見那青光柔軟無力,心頭也不在意,要知道這招最注重的,就是一往無前的氣勢,倘若心頭有半分退讓,這一招將會是自己的死亡一招,當下全力揮舞,向那青光絞殺而去。漫天刀光才與那青光碰上,趙冰涼隻覺得刀身一頓,虎口頓時迸裂了開來,一聲慘叫,整個人被反震了回來。
穆箋卓強忍傷勢,將趙冰涼扶回,心頭暗自懊惱,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倒什麼黴頭,經常與人打鬥,若是旗鼓相當也就罷了,偏偏每個都是絕頂高手,還個個似乎與自己有血海深仇一般。
聶塵擊退趙冰涼,也不追擊,右手一揮,那青光頓時縮回了他袖中。穆箋卓死死盯著他手中長劍,沉聲道:“賧塵劍?”
聶塵笑了笑,將那青光緩緩伸出,纖長的青光在這道路中顯得頗為耀眼,他癡迷地看著這劍光,淡然道:“我這一生,唯一看重你父親的地方,就是這柄賧塵劍。”
穆箋卓看著他,隻覺他那嘲諷的目光無所不在,不覺中,一股豪氣驟然湧起,他緩緩起身,恨聲道:“我既然能從吾人歸手上奪走沉骨劍,那我一樣能拿回賧塵劍!”
聶塵一怔,失笑道:“憑你?我承認,你如今的功力,已經超出了你父親當年,但你不要忘記了,我也沒有退步,你如果要來拿此劍,就來吧!”
穆箋卓目光微寒,左足緩緩向後退去,青龍劍擦著地麵在身前不斷劃過圓弧,全身的劍意漸漸凝固,直欲逼向聶塵。
聶塵輕輕一笑,“賧塵劍”如蛇般纏繞在他袖間,淡淡道:“每人皆有其道,每人皆有其所悟之道。”穆箋卓微怔,也不去理會,手中長劍劃動越發淩厲。
聶塵繼續道:“你父親的道,是霸!你師父的道,是謀!我的道……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