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瞧見點將台上指揮之人濃眉怒目,虎背熊腰,氣度不凡,而且指揮之時氣勢凜然,不覺失笑道:“好氣度,看來我十四營得了個好統帥啊!”青琉璃懶懶一笑,林若言瞧他冷笑樣子,不覺搖頭。
雷無量上踏一步,低語道:“堂主,我們進去麼?”穆箋卓微微一笑,搖頭道:“先看看吧。”
七人寥寥數語間,一千禁軍已有了動作,台上那名武將手握令旗,不斷指揮著一千禁軍開始操練。
他令旗一揮,便將台下士兵分為四股,各操刀、盾、槍、弓四隊:
挺槍之隊,氣勢霸道,槍法直刺欲劈,宛如蛟龍出海,張牙舞爪。
操刀之隊,殺氣凜凜,刀光怒斬四方,如同怒斧開山,威懾群魔。
負盾之隊,氣度如山,鐵盾抵擋萬攻,仿佛泰山橫路,天地難摧。
握弓之隊,銳目似電,弓箭遙指天穹,猶如萬鬼席卷,橫掃千魂。
這四支戰隊雖然數目僅有千餘,但論其動作氣勢,除了稍欠戰場磨練外,無疑已有一支雄軍雛形。
穆箋卓遙遙觀望他指揮四隊,不覺暗暗頷首。青琉璃靠在柵欄上,懶懶笑道:“看夠了麼?”穆箋卓淡淡一笑:“怎麼,青大哥,不耐煩了?”林若言哈哈一聲長笑,一掌拍斷大門橫木,笑著走進去:“既然不耐煩了,那便進去吧!”
穆箋卓一怔,不覺苦笑道:“好歹是我的大營,你們給我些麵子吧?”一邊說笑著,他們一行七人已步入大營。點將台上那武將也已看見穆箋卓一行人,濃眉一挑,令旗一揮,喝道:“歸隊!”
喝聲方罷,一幹士卒已紛紛退到道旁,任由七人來到台前。
穆箋卓一路走去,感覺四周眾人好奇的目光,其中更隱隱有許些不屑之色,他心頭一動,思忖道:“莫非他們早已知曉我今日會來,故而今天特地如此操練,給我一個下馬威麼?”思忖間,他們已走到了台下。
那武將看著穆箋卓,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擅闖我十四營?”穆箋卓負手而立,含笑道:“我乃禁軍十四營統帥,來此有何不可。”
此言一出,兩道士卒均是先是微微騷動,隨後便歸於安靜,穆箋卓心頭冷笑:“果然如此。”那武將盯著他,冷聲道:“你就是穆箋卓?”穆箋卓淡然一笑,答:“不錯。”
那武將冷哼一聲,說道:“穆箋卓,你身為十四營統帥,卻一直未曾到任,不知可能給我們一幹兄弟一個交代?”
穆箋卓雙眸精芒一閃,冷笑道:“給你們一個交代?”武將點頭。
穆箋卓劍眉一挑,笑道:“給十四營一個交代?”武將遲疑,一頷首。
穆箋卓目如冷電,殺意四射:“給我手下一群兵卒一個交代?”武將麵色微變,遲疑不語。
穆箋卓雙目雪亮如刀,冷哼道:“我倒想問問,你是何人?”那武將收拾心情,淡淡道:“我乃是十三營統帥黃崖。”穆箋卓劍眉一沉,冷哼道:“我十四營得你照顧多年,多謝了。”
黃崖訓練十四營多年,對此營感情頗深,自然不願輕易拱手相讓,沉聲道:“我照顧十四營自沒關係,但是你不管多年,是否該給我一個交代?”穆箋卓一遲疑,畢竟黃崖替自己統領此營多年,若不給他個麵子也太說不過去,他沉吟片刻,才道:“黃統帥,我想未曾到任的原因,你應該明白。”
黃崖一怔,他乃是平民出身,不過在世家子弟中也是有一些朋友。當年他也聽過穆箋卓“因父為官”的事情,心頭好是不屑,此刻聽他言語,心頭頓時洞明,亦不由有了些悲涼:人走茶涼,世事滄桑……
當下他也不好多言,走到穆箋卓身旁,將令旗交給他,淡然道:“此營兄弟……勞煩你了……”當下一甩長袖,也不看一眼滿營士兵,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