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在拍攝中心範圍十五米以外的。沒有人的關注,沒有燈光的照明,頭上的木板還時不時發出“吱呀吱呀”的斷裂聲。
“江澤,你有沒有上廁所的想法啊?”剛剛站定三分鍾,何子勝就忍不住開口。
“廁所在樓上左轉第三間,上樓的時候小心的,剛才我看了,樓梯好像有點腐朽了。”江澤的回答很詳細,態度很直接。
翻譯過來就是“我不急你輕便”。
何子勝噎了噎:“你真的不急?呃……上去洗個臉也好啊,剛剛忙活了那麼久,你都出了一身的汗。”
“不用了,這兒被荒廢了那麼久,水管還不一定能通呢。”江澤頭也不抬地記錄著什麼,頓了頓,摸出手機翻看這幾天的行程,又“唰唰唰”地在紙上記錄了起來,“對了,如果你等會洗手,發現有水,但流出來的液體是紅色的話,別太害怕,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鐵鏽。”
也就是說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血水嗎!?
何子勝一個哆嗦,瞪著江澤的目光可以媲美激光。
手機很適時地震動了起來,江澤按下接聽走到邊上聊了起來。
一通關於公司問題的電話結束,回到原位,江澤一點也不意外地發現何子勝還站在原地。兩隻眼睛水潤潤地盯著自己,嘴巴抿成了一條線,時不時在地上蹦幾下。
“不是說要上廁所?那麼快就解決了?”
何子勝一聲冷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小爺向來是速度派!”
“你還沒去吧?”
“……”被說中了心事的某人狠狠地回頭,“少說幾句話你會死嗎!?”
“不會。”江澤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何子勝突然有種自己被當成了杜可家那隻叫“西紅柿炒蛋”的狗的感覺。
“喂……”何子勝別別扭扭地蹭了過去,“陪我去上個廁所嘛。”
江澤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我很忙。”邊說還邊在本子上記著什麼,一副“本人工作中”的模樣。
“你就當作是出去散個步好了。”何子勝勸導。
江澤筆下生風。
“江、澤!你這是什麼態度,連陪我上個廁所都不答應了是吧!?”何子勝威脅。
江澤一目十行。
“你、你要是陪我去,頂多,頂多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照做就是了。”何子勝利誘。
江澤“啪”地合上本子,拉著何子勝的手就往樓上竄。
何子勝:“……”
作者有話要說:秉著不爛尾的準則……
俺決定盡快完結這篇拖得太久的文……
然後開新文!!!= =、
☆、鬼屋歡迎你(下)
沒有踏上樓梯前,何子勝從來不知道原來“心驚膽顫”四個字可以變得那麼寫實。
吱吱呀呀的木階,陰暗得伸出手掌隻能依稀瞥見暗色的白花花一團的過道,雖然江澤的提醒近在耳邊,何子勝也確實地做到了江澤走一步他跟著走一步的貼身政策,但一腳踩上去,下方的木板還是“啪嚓”一聲傳來的斷裂的聲音。
“窸窸窣窣……”
前方看不真切的黑暗處傳來細碎的響聲,何子勝身子驀然一僵,抱著江澤的手臂緊上了好幾分。如果不是身前貼著的軀體還是熱的,鼻息間還能聞到江澤身上的淡香,他一定會毫無預兆地尖叫出聲。
“怎麼了?”許是意識到何子勝的緊張,江澤寬慰地回頭攬住了他的肩膀。
這原本是個表示保護的動作,卻讓何子勝莫名其妙地有種“被人推倒麵前當擋箭牌”的錯覺,頓時嚇得手腳亂扒四肢並用地往江澤懷裏鑽。
……
出於某些原因特意將戀人騙到鬼片拍攝現場的江澤——請理解他此時的心情是花。
上了樓沒走幾步就是目的地。盡管這所謂的廁所又陰暗又潮濕,並帶著一股讓人生理上無法接受的惡臭,但何子勝還是捏著鼻子鑽了進去。
“江澤,你站在外麵別走啊,也別不說話。”多少有點害怕,何子勝提著褲子的時候不忘衝外麵大喊,頓了頓,很認真道,“你幹脆唱首歌好了,唱喜洋洋與灰太狼。”
不用看都知道江澤肯定翻了個白眼,隨之響起了他慢條斯理的聲音:“一、二、三、四……”
音調緩慢,聲音細微,在烏漆抹黑的過道間回蕩著。
何子勝嘴角一抽,不知自己是該為江澤盡管沒有唱歌但好歹發出了點聲音的配合感到高興,還是該為這人數數居然能數出鬼叫的效果而感到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