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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煙 by 徐景年

文案:

真是人賤無救。

你說,一個人怎麼能卑賤到這種地步?平白長了一張如此清秀的臉孔。

一個沈北言,把他當作救生圈,隻有受傷的時候才想起他,一個公儀銘,把他當作了玩物,想盡辦法折磨玩弄。

許謙,你是不是很可笑?

為了保住北言不惜淪落,不惜屈從於公儀銘,最後卻換得被退學被趕出家門的下場。

一臉清冷,天生被虐。

老師和學生,禁斷和愛戀,這一切不過是緣起緣滅,造化弄人。

1.喂,你喜歡被雞奸麼?

"你瘋了。"

如果是慢動作回放的話,那麼他在罵人之前,必定是笑了。許謙很少笑,可是笑的時候右邊嘴角有個酒窩,帶了幾分妖氣。

笑完以後,許謙才把那杯水倒在了公儀銘臉上。

公儀銘挺迷那笑的,他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水跡,緩慢的放下紙巾,"如果你覺得不太可行的話,就算了。"

許謙冷冷看了一眼公儀銘,一把抓起那個有些破舊的書包,跑了出去。

公儀銘看著他的背影,招來了服務生,付了錢,不疾不徐的起身離開。

初秋的天有些微寒,許謙站在車來車往的路口,找不到路。

抬頭看,天都是灰的。

公儀銘說,"關於你的一些傳言,我也聽說了。你母親,似乎對你不是很好,你的性取向,似乎也異於常人。"

到這裏,許謙才意識到本次會晤的本質,於是他猛一抬頭,"你想說什麼?"

"我可以幫你。"公儀銘笑了,"學費,甚至工作。"

我可以幫你。

這句話,含義多麼深刻,許謙不是不知道。

所以許謙笑了,所以他把水潑到了公儀銘臉上。

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慘白的手指慘白的臉。

要知道,他尚且還有自尊,尚且還有底線,他還不至於一無所有。

當天晚上,許謙一個人遊蕩回到了家裏,乘了四小時的公車,展轉幾次,才走到了家。

所謂的家,一間浴室一個廚房一個臥室。

他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突然有種潸然淚下的衝動。

知道阮玲玉是怎麼死的麼?

四個字--人言可畏。

有一天,身後漂亮的女同學拍拍他的肩,他回頭,看著那女生。

你看,女孩子的笑容多麼甜美,甜美的好似熟透了的草莓,還帶著誘惑的香氣,她甜絲絲的聲音輕緩而出,"喂,你喜歡被雞奸麼?"

她靠近許謙的耳垂,輕輕吹了口氣,曖昧的,略帶挑逗的,"姚雲超說,你是同性戀。"

一時間,全班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你才知道,那不過是顆有毒的野莓。

許謙的耳根微微發紅,他默默的低頭,趴在桌子上,麵無表情,充耳不聞。

"笑什麼呢?"

這個時候,公儀銘站在了門口,手裏夾著幾本書。眯著眼,一副半框眼鏡架在鼻梁上,一身黑衣,唇邊帶笑。

斯文敗類知道麼?

就是這個樣子。

許謙連頭也沒抬,繼續低著。

公儀銘走了進來,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天真容顏,"到底笑什麼呢?你們倒好,樂得開心,就不能分享點給老師麼?"

許謙身後的女生微笑,舉手道,"老師,許謙說他痔瘡犯了。"

現在的女生多直白。

許謙還是那麼趴著,整個腦袋都埋在了手臂裏,隻見頭發不見臉。

此言一出,那笑聲更甚了。公儀銘帶著滿臉的微笑,走了過去,拍拍許謙的肩,"許謙,你不舒服麼?要找同學陪你去醫務室麼?"

明知顧問,還語帶笑意。誰都看得出那問句裏的虛偽。

許謙抬頭,冷眼看著公儀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