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已經是暴怒的狀態,雖然他自己也不曉得在怒什麼,張國山很順從、很配合,由著他替他裝扮一新、帶他來找對象。這樣本來是很好,但是他就是在生氣。

越靠近酒吧,他就越粗暴。等點了一杯酒,硬把張國山推到舞池裏去的時候,林樂覺得自己都已經快要不正常了——如果男人也能來大姨媽,他覺得他此刻肯定已經來了!

深呼吸了幾次,林樂努力靜下心喝著酒。他的眼光還在張國山的身上打轉,這是對張國山負責,他要監督他找到對象為止。但是,雖然這樣想著,當一個年輕的男孩子雙手勾上張國山的脖子,扭動身軀貼在他身上的時候——

林樂終於忍不住,重重放下了酒杯。

“客人,小心輕放,酒杯如果損壞一個算六十五元。”吧台的酒保一邊擦著杯子一邊淡淡地說,情侶在酒吧爭風吃醋地場麵他見多了。眼前這位青年人就是典型的例子,一看就知道他很生氣,大概醋也喝了一整缸。

林樂從錢包裏掏出錢付賬,他感覺出自己失態,打算先離開酒吧。

還沒走出幾步,他撞到了一個人。

燈光下,那張麵孔讓他辨認了一下才想起是誰。

黃超然從詫異變成惡意的表情,在燈光下一覽無餘,大約他自己都沒想到會和林樂在這裏再見。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凶神惡煞地摟著他的肩膀。

“你不是說很愛我嗎?”黃超然還是那種淡定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漫不經心似地扭頭對身後的大塊頭說了這麼一句。

林樂心裏警鈴大作,就聽黃超然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打到他住院三個月我就信。”

逃走是來不及了,因為那個愚蠢的男人真的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再多的機智和再好的口才遇到這種純粹的暴力都是一無是處。但他隻挨了兩下,疼痛就停止了,因為混亂中居然有人擋在了他的前麵。

林樂隻來得及看到一隻酒瓶掄到那個人頭上,就整個人嚇住了。那個被酒瓶子砸得血流如注的不是別人,那一身他自己搭配的華服他根本沒法忘記,那是張國山!林樂覺得手腳全都涼透了,因為他看到對方丟掉手裏的瓶子,拿起吧台的椅子向張國山猛砸!

張國山挨了一下子,還搖搖晃晃地站著,始終站在林樂的前麵。林樂兩眼通紅,撈起身邊的一個瓶子,也要朝那個大塊頭砸。但是他沒能成功,酒吧的保安迅速出現製止了事態的發展。林樂的酒瓶子也不要了,撇下就去抱住張國山。

“阿樂,沒事,我沒事。”張國山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血,完全沒有說服力。有人叫了救護車,上救護車之前他還說:“阿樂?你跟我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有沒有被他打出內傷……”

林樂罵:“他媽的張國山你帶腦子不?啤酒瓶子你都不躲,你腦子裏裝的都是豆腐?”一邊罵,一邊抓著張國山的手,臉色慘白。救護車上的醫療人員都覺得可樂,一個就是皮外傷另外一個頂死是輕傷,居然也鬧得這樣緊張。

醫院檢查的結果,大問題沒有。但林樂還是像照顧嬰兒一樣用令人發指的細心和耐心,照顧了張國山一個多禮拜。並且,這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逼著張國山去“找人”了,吃喝拉撒以及精神禸體問題,全都在兩個人的“組織內部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