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Wait on Every Corner Turn

life is a short trip.

“我的答案,你應該也很清楚。”夏洛克握槍的手,緩慢而穩定地劃出四分之一圈優雅弧線。

捆綁在外套上的炸彈詭笑著冰藍色的光。

約翰能看到自己胸口和夏洛克背後那十幾個微微顫動的光點,暗處的狙擊手們正耽耽虎視,而莫裏亞提,則一臉詭譎的冷漠。

有一刻,也許隻是一秒鍾不到的時間,一切都歸於死寂。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仿佛空氣都凝滯成冰。

約翰身體裏嗜血的軍人本性在燃燒著,眼前的一切頓時變得清晰了:莫裏亞提和夏洛克的這場遊戲最終落入了死局,莫裏亞提不能預知夏洛克開槍的時機,而夏洛克則不能一邊奔跑一邊開槍。

而約翰,則是這盤棋中僅剩的一枚活子。

他隱蔽地深吸了一口氣,做了最後的決定。蹲伏著的雙腿突然發力,他毫無征兆地向夏洛克衝撲了過去。

槍響。夏洛克和狙擊手們幾乎同時開槍。本來巨大的聲響,在約翰耳中卻像是遠方隱約的鼓聲。疾竄的腎上腺素讓這個世界的運行速度慢了下來,所有感覺都變得遙遠,他甚至看不清夏洛克的身影,隻是憑直覺地行動。

強光。空氣在劇烈顫動。水。水壓衝擊著耳膜。光。震蕩。水中落入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震蕩。

夏洛克。

約翰從爆炸帶來的震驚中醒來,感覺到一陣恐懼,直到意識到自己雙臂之間有什麼東西在掙紮。

夏洛克。他正緊抓著夏洛克。

他們都活著。夏洛克還活著。他正異常執拗地要掙開約翰。

約翰幾乎要笑出聲來了,假如他們不是在水下的話。

夏洛克仍然在掙紮,約翰決定鬆開手。脫開束縛的夏洛克在水中猛地一翻身,於是約翰發現,自己正麵對著遊泳池底,而夏洛克已經到了自己身後。

‘這個混蛋,竟然讓我臉向下著底。’他想道。

而下一瞬間,夏洛克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壓在了約翰身上。

如岩漿般熾熱的血紅。

“John.”在清醒與昏迷的交界處,他聽到了一聲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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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長握著手機猶豫不決。

那組號碼他存了五年,卻從未撥出,想都沒想過。

深夜的辦公室裏,隻有他麵前這一台電腦亮著。他又掃了一眼那行字:

“已找到。帕停頓計劃。請查收。午夜。遊泳池。”

終於按下了撥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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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warm whispers.(John POV)

“John.”

兩個星期了,我每天都會夢間我回到貝克街221B:

上樓時木地板熟悉的吱呀輕響,樓梯間裏還彌漫著哈德森太太早餐時留下的法式土司的香氣。起居室的門敞開著——屋裏有人時我們大多不會關門,坐在沙發上的夏洛克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我,灰色的眼睛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大概已經能讀出我這一天所碰到的人與事。

我知道他肯定要說些什麼,或許是印證他的推理,或許是要求我給他泡杯茶,或許僅僅是要炫耀他今天下午又成功激怒了雷斯垂德,總之是一件讓他心情不錯的事情。

但我總在他剛叫出我名字的時候便醒了過來,每天如此。

伴隨而來的是肩膀的劇痛。

看看床邊的表,半夜2:47,比昨天醒得稍晚了一些。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斷了的兩根肋骨已經不那麼疼了,但左肩的槍傷依然相當折磨人,尤其是在半夜。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不要吵醒值班護士,這疼痛尚且還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