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分擔重量。
他故意地道,「哪句啊?我貴人多忘事呢。」
「如果我想要你消失的話,就要告訴小鬱那件事的全部......而我不可能做這件事的!」
「你一輩子都維持現狀也無所謂?」
「......可以的話我當然還是希望他能有些改變,但都要建構在不告訴他那件事的前提上......不過,Friday你......」
他打斷我的話道,「你怎樣都無法跟他說這件事?」
「那是當然的。」無庸置疑。
他突然插腰道,「好,那換我跟他說。」
我不懂,「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要跟小鬱講那件事的全部。」
「你、你怎麽能這麽做?不,不對,你絕對不會這麽做的啊!邏輯上、心理上都說不通啊!」
這、這可以算是自殺式的行為吧?
「是啊,我可以不告訴他啊,隻要你離開他的話。」
他笑得愉快,我看得悵然。
我像身中好幾槍的士兵,認輸地倒趴在桌上,沒有王牌地全數梭哈。
「我投降了,你到底要我怎麽做?」
「哎,我少說兩個字,『暫時』離開他。」
「暫時?」
聽起來好像有一線生機,我微抬起頭,看見他惡作劇的邪氣笑容,為什麽同一張臉可以有完全不同兩種麵孔呢?
其實,每個人生來就是雙麵,左耳跟右耳各住著小天使與小惡魔,隻是他們把雙麵具現化罷了......
他打斷我自問自答地幻想,認真地道,「你有沒有在聽啊?」
「......有啊,你不是叫我『暫時』消失嗎?我消失了啊......」
他有點發怒地說,「你這叫『放空』,不叫消失!」
「哲學家笛卡兒說,『我思故我在!』所以我不思......」
「倪友並!」
「好好好,我有病我有病......你要我『暫時』消失到底是什麽意思?」
「就是要你假裝要離開小鬱,因為你太寵他了,所以他才會不知道怎麽愛人。」Friday洋洋灑灑地作出結論。
我想起以前曾被外國傳教士拉進教會裏讀聖經,裏麵有句話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
──不可試探神你的主。
而你......卻要我試探小鬱?
「不、不行,我做不到。」雖然我有足以進入好萊塢的高超內心戲演技,可是我沒辦法騙他。
「又不是叫你騙他。」彷佛會出我的心思Friday撇嘴道,「是叫你稍微放開手上的繩子,不放鬆一點,怎麽知道對方會不會回拉呢?」
「可是......」我承認我的地基受到六級的強震,開始動搖。
「如果你還是有罪惡感的話,那就全推到我頭上來好了。」Friday攤手道。
這種感覺好奇怪,像是......我麵前的人叫我騙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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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得心甘情願輸在他的伶牙俐嘴底下,商討之後,我們采取循序漸進的方式,根據他的回報及我自己的觀察,小鬱也真的有點反應。
像是我擺臭臉的時候,他也會不開心,我說著善意謊言的時候,他會想逃走,能讓情感表達十分稀薄的他有這些動作,已經讓我很開心了。
不過,有好幾次我都心疼他地想放棄作戰,Friday卻也馬上就知道我想叛逃心理,半夜打電話來念我。
最後、最後,能讓小鬱幸福地恬然入睡,是我最快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