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堰前輩,你看我這青蛟九擊的威力到底怎樣?”
古堰眼角的肌肉動了動,不置可否的道:“還可以,但是和老朽的青蛟九擊比起來,還是不值一提的,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吧,明天咱們繼續練。”
古痕剛剛告辭離開,古堰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極其古怪,看著屋頂銅柱上的斷口:“我去,這小家夥可是第一次修煉道法,居然都把赤元精銅的大柱都給碾成了齏粉,怪物,變態,真是個變態的怪物。”
修道堂對於古家來講是相當重要的,甚至還超過了藏經閣,所以當年古家的老祖宗為了修繕這座修道堂,大多數建築材料都是用來煉製法寶的材料,堅硬非常,就算是高手來到這裏,想要摧毀修道堂,還是要花上一些功夫的。
古痕擊碎的那根銅柱正是由赤元精銅所築成的,這種銅和含鐵是一個級別的寶物,其品質還要超出寒鐵,極其的堅硬,要不然也不會拿來修繕修道堂的大梁。
可是這根赤元精銅所鑄造的大銅柱就好像被古痕切豆腐一樣,被古痕輕易地就給撕成了齏粉。由此可知古痕這青蛟九擊的威力,並沒有因為蛟龍體型的縮小而降低,反而倒是大了幾倍。
“七公子啊,老夫之所以不去誇讚你,其實就是怕你驕傲自大,你們這些個年輕人,要是一驕傲自大,那可就離自甘墮落不遠了……”古堰口是心非的喃喃自語道。
隨後的幾天時間裏,古痕終於將青蛟九擊的前八式修習完畢,也已融會貫通。但是第七式和第八式是用自身的形體來拚殺的,但是因為他的元氣不足,所化成的蛟龍體型太過袖珍,導致這兩式沒有多大的威力。
古堰對他說過,修煉第七式的時候就是要自身的深厚元氣,直接把對手碾壓致死,而第八式絞殺式也需要最夠的元氣,把對手擰成麻花才可。
至於具有最強攻擊力的第九式,需要用自身的元氣化成兩條蛟龍,但是以古痕現在的修為,把一條蛟龍化形成功已經不錯了,況且是縮水版的,要讓他弄出兩條來,那就不用問了。
九轉混元功的漏洞還是對他的修為造成了極大的影響,限製住了他在道法方麵的正常發揮。
“七公子,今天恐怕是老夫教你的最後一日了。”
古堰和古痕走出了修道堂的大門,站在門外看著朗朗乾坤,這老頭突然正經了起來:“今天,我就傳授你成為修士之後,最為重要的三個要訣,等你學會了這三個要訣之後,你也就擁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就算是在內府之中有很多人的修為比你高上很多,但是可以殺你的人,怕是也沒有幾個。
古痕的心中頗為不舍,雖說古堰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道梟雄,喜怒毫無定性,但是古痕自認和這個人相處的極其融洽。
和內府那些勢利眼比起來,古堰雖說名聲不好,但是這個人性格直爽,為人霸道,很符合他的胃口,也不用花心思勾心鬥角。但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句話的道理古痕還是明白的。
古堰隻是他在修真道路上的啟蒙者,把他引上修士的道路,至於以後古痕的成就如何,這就要憑借古痕自己去努力,去摸索了。
“等傳授玩你這三個要訣之後,我就要離開古家,奔赴西涼錦州。我被古震澳這個老混蛋關了這麼長的時間,雖說老夫的修為沒有落下,但是役鬼幡卻是很餓的慌,我必須得趁著那個老混蛋還沒有出關,大廝殺虐,用修士的精魂來祭煉我的役鬼幡,再回來和古震澳一較高低。”
剛說到這古堰的臉色突然大變,抬頭朝著古家內府家主的宅邸望去,驚呼道:“古震澳那個老小子馬上就要出關了,這個老混蛋的法力居然更上一層樓了,基本上就要突破混元期了!要是這個老小子修煉到混元期的話,那麼老朽就一點跟他交手的資格都沒有了。”
古痕也忽然感覺到了天地之間的元氣變化,抬頭望去,發現發現在古家的上空,氣浪湧動,風卷雲湧,在家主的宅邸上空形成了一個好似龍卷風的巨大漩渦。
大量的狂暴元氣從四周湧了過去,洶湧澎湃的注入到了龍卷風的鳳眼當中,傾瀉而下。在龍卷風的中央閃現出一抹巨大的光亮,潔白皎潔,好像是一輪明月,將近四五米的大小。
現在已經是朝陽初升,但是這輪明月發出的光輝,卻把初升太陽的光芒給遮住了,正是這輪明月,把四下湧來的天地元氣給吞噬了。
古痕不禁覺得有些吃驚,他吞噬煉化諸天星辰之力的速度已經堪稱恐怖,但是他卻沒有料到古震澳比他還要厲害,竟然可以引發天地異象。
“家主的修為很高,現在已經修煉至三清境皓月期了,要是我有家主這樣的修為,運轉諸天星辰練氣術的話,怕是比他還要恐怖很多。”古痕心中暗想。
古堰冷笑道:“古震澳要從皓月期修煉到混元期的領域,需要極其龐大的元氣來支撐,古震澳這個老混蛋雖說是修為大道了皓月期的領域,但是他還不能夠吸引更加龐大的元氣,他要是想要突破的話,怕是還是有些難說……”
古堰剛一說完,在那輪皎潔的明月中間,漸漸的出現了一個四方大印,在這金印上端坐著一隻長大了嘴的金蟾,全身通紅,極其詭異。
“呱呱,呱呱。”隻見這麵金印越來越大,金蟾也變得好似牛犢般大小,呱呱鳴叫,一股來自蠻荒的狂暴氣息傳來,緊接著從金蟾的口中傳來一股絕強的吸引力,瞬間把漩渦擴大了好幾倍,直徑約百米之多,大量的天地元氣,直接被注入到那輪皎潔的明月之中。
這麵金印,真實古家的鎮家之寶,金蟾鎮天印。古震澳利用金蟾鎮天印幫助自己吸收天地之間的元氣,強行突破到混元境的領域。在這段時間之內,別說是古家的修士沒有辦法修煉,就算是整個束鹿城的修士也沒有辦法修煉,這金蟾鎮天印的威力強悍,此刻已經將束鹿城的天地元氣早就一掃而空了。
“我去,我忘記了這個老家夥,還有這樣一招。”
古堰罵罵咧咧的,抬起腿來就朝外麵走去,催促道:“七公子,咱們還是趕快出城的好,等到了城外我再傳授你最後的三個法門,然後我就先行離開,古震澳這個老變態,肯定可以突破到混元境的領域,老朽想要打過他那是不可能的了,我還是趁這個老混蛋沒有突破,先溜之大吉。”
古痕跟在古堰的後麵,來到滹沱河的岸邊。古堰停下腳步,道:“七公子,咱們每一個修士,都會得到大道賜予的塔樓,我這第一個法門就是教你怎樣去使用塔樓的功能,你瞧好了。”
在古堰的頭頂忽然出現了一座三層的梵度金塔樓樓,有數丈之高,氣勢凜然,比起古震澳的梵度奇珍塔樓還要超出一個小品戒。
他已經把這座塔樓開啟了兩層,得到了第二層之中的心法,很明顯他的資質遠比古震澳好的多。古震澳的資質並算不上超群,能夠修煉到混元境的領域,實屬異類。
“大道所賜的塔樓,不光是賜予你修煉的功法和道法,同樣它也是一件極其精妙的法寶,你可以用它來儲存大量的材料啊什麼的,就連活物都可以裝入其中,是殺人越貨,燒殺搶奪的首選之物。”
講到這裏,古堰變打開了自己的塔樓,隻見從他的塔樓底座之中掉出來了一大片的東西,就好像是一座小山一樣,足足有五六米之高。
這些東西亂七八糟的,有藥材,幹糧,煉器材料,還有一頭灰色的老鷹,並攏著雙翅,高傲的站在小山的頂端。
這頭老鷹將近一人多高,看到古痕正在吃驚的瞧著自己,瞪了一眼,開口喝道:“小子,瞅什麼瞅?再瞅大爺就要把你吃掉。”
古痕不由得大吃一驚,失聲叫道:“這小鳥兒,居然已經修煉到了妖精的級別,煉化橫骨了都。”
“你才是小鳥兒,小樣,爺這就弄死你,然後再殺你全家。”那老鷹聽了古痕的話勃然大怒,叫囂著就朝著古痕撲了過去,古堰大袖一揮,把老鷹和那一座小山,全部收回了塔樓之中。
“咳咳,這隻老鷹是老夫逃跑之時,騎著代步的坐騎。”
古堰的臉色有些慚愧,解釋道:“前段時間我就想要離開古家,所以趁著在狩獵節保護你的時候捕捉了這家夥,因為沒有時間去馴服,所以還有一點野性。我的是三品的塔樓,這塔樓的空間極其的大,可以容納下五六十輛馬車,七公子,你那塔樓的空間有多麼大呢?”
古堰此話一出,就立刻感到了後悔,心想:這段時間以來,老朽已經被這個小家夥給打擊的夠嗆了,為何我還要自取其辱呢?
古痕想了一會兒,道:“我這個塔樓內部的空間,差不多有……”
還沒等古痕說完,古堰就連忙道:“不用說了,現在時間緊迫,我還是傳授你第二個法門,也就是塔樓的另一個用途,那就是可以用來防禦。塔樓擁有者極強的防禦力,層次越高的塔樓防禦力就越強,甚至足以擋住真正法寶的攻擊。想要將塔樓的防禦功能打開的話,你就要把元神寄托在塔樓裏麵,元氣湧入塔樓之中,這樣就會有一個元氣罩從塔樓之中垂落下來,籠罩住你的全身。”
古堰講到這裏,心念一動,一道金色的光幕就從他的梵度金塔樓之上垂落下來,罩住了他的全身,就好像是一口倒掛的金鍾。光幕緩緩地流轉,就好像是真的一般。古痕用力敲了一下,這金鍾罩鐺的一聲巨響,聲浪四射。
這金鍾罩乃是元氣所凝聚而成,極其的堅固,很難擊破。
古堰所傳授給古痕的這兩個法門,雖然極其的簡單,但卻很實用,可見這個怪怪的老頭對於教導古痕確實很上心。
“七公子,這第三個法門就是……”
古堰說到此處,忽然不再說話,抬頭朝著東方望去,微微皺起了眉頭。
古痕順著古堰的目光望去,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一個身穿勁裝的青年踩著自己的身影,正風塵仆仆的從東麵而來,朝著束鹿城走了去。
古痕身軀一顫,愣愣的看著那青年,失聲叫道:“大哥……”
那個身穿勁裝的青年將近二十來歲,長得俊俏挺拔,身穿一身黑袍,袍子平常極其的寬鬆,但是他穿的這一身卻是很緊身,遮蓋不住他那雄壯的身體,可以看得到他那一塊塊好像岩石一般的肌肉。
他腳上的鞋子極其破舊,很明顯是經曆了長途跋涉,他的步子極大,每邁一步都有兩米的遠近,步伐不緊不快,但是行進速度卻是出奇的快。
古秦全身元氣炙熱非常,好像是在他的身體之中藏著一顆火種,散發出無窮無盡的熱量。三易境培元期,元氣好似爐火,固元期的元氣好像一顆巨大的火種,融元期的元氣則是如蒼天大日,照耀全身。很明顯這個人已經修煉到了固元期的境界,擁有極其雄渾的實力,就算是放到古家的眾多修士裏麵,也可以算的上一個強者。更加關鍵的是,他的年歲並不大,二十幾歲就有這樣的修為,可以稱得上是恐怖至極。古家宗族的長子,古震澳的獨生子,古秦終於回來了。
古痕心裏無比的高興,高聲喊道:“大哥。”
他自幼便失去了雙親,隻有孫臏一個老奴相伴,古秦對他就像是對待親生弟弟一樣,對他百般嗬護,現在再次見到他,古痕心中自是激動非常。
“你是……七弟?”古秦看到古痕,微微一愣,露出歡喜的神色,緊接著加快了步伐,就好似席卷的疾風,轉眼之間就到了古痕的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開懷大笑,展開胳膊重重的抱住了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