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好說不知道了……
紅藕香殘 番外 濃香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欲齊其家者……”
“伸手。”
“……爹親……”
“……伸手。”
抬眼偷瞄向爹親冷冰冰的臉色,江半含磨蹭了半日,還是不得不自背後抽出小手,舉到麵前。
但卻不等戒尺落下,便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端坐椅上的人不禁蹙起清修的眉。
“這擒拿手你是幾時學的?”
“啊?……”
“還不說!”
啪的一聲響,戒尺打在桌案上的聲響明顯有殺雞儆猴的效用。
“……是……是前日……”
“前日?前日,爹爹說帶你去采藥,便是領著你學擒拿手去了?”
“…………是…………”
看著爹親越來越冷的顏色,前日同父親的約定早便跑到了九霄雲外。此刻,但求自保,哪裏還顧得了那許多。心底一麵念著“識時務者為俊傑”,一麵細如蚊聲地哼出一個字來。
眼見爹親放在扶手上那隻沒拿戒尺的手捏得越來越緊,身後襲來一陣冷風,江半含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這時候,正撞在暴雨雷電發作前夕這門檻上的人不識相地闖了進來。
“坐了半晌,很該休息會兒了。你早上隻吃了那麽一點,想必早餓了──今日這湯是照你的方子調製的,快嚐鹹淡合不合口味。”
托著條盤把湯盅端進書房的人像是全沒看到書桌前戀人那一臉的烏雲密布。
捏著椅子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我在教含兒背書。”
“聽到了──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嘛!”
嘻笑著將手插入對方腰後,輕輕一緊,便就俯身在那妃紅的唇上一吻,在對方還未來得及抵抗之前便又鬆了手。
“──等孩子出世,你要怎麽管教含兒都行。這會兒,先把湯喝掉──”
“江雲出──”
竟敢公然取笑起他的身材此時不“修”?還得了了!
忍無可忍,便又將戒尺當了驚堂木,在桌上狠狠一拍,急站而起──
“小心──”
抓著對方手臂乘勢把人扯入懷中,用藏在身後的手向著門外一擺,雲出示意兒子趕緊溜之大吉。
“世叔說你不可以妄動無名──來,坐,喝湯。”
說著,將人半推半送地按在窗前的美人靠上,端過湯盅。
對方的額頭就隻差青筋爆起。
但這邊廂卻還似雲淡風情般緩緩吹送了湯匙,遞送到那人嘴邊。隻是怎麽也撬不開那緊閉的唇。
無聲一笑,將碗匙擱在一旁,起身挨著對方坐下。
緩緩地在對方腰後揉撫著,溫婉下聲音。
“含兒才五歲,你一下子教他那麽多東西,他哪裏記得住?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啊……”
別過頭,咬緊了下唇,轉瞬眼淚已是在眶中打轉。
許是當真變得敏[gǎn]了,可對方又怎會明白他的心思……
想到此處,心中卻更是酸楚難當。
然而此時耳畔卻傳來溫柔的低喃。
“不會的……”
一愣。
“不會像沈侯那樣……”
回過頭去,微氤的眸子又睜大了一分。
迎上暖暖的笑意。
伸手擦去對方的眼淚,捧起那看不厭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