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頻頻打量殷堅,不過他隱約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力量,如無必要,他一點也不想與對方為敵。

“是的,我是來救人的,至於我怎麼出現在這裏,解釋了你們也聽不懂,我能找到其中一名登山客,但……隻能指出方向,沒有具體的坐標位置。”簡短地敷衍幾聲,殷堅就當回答過問題,不再理會。

他專心地盯著羅盤上的小金球,仍是胡亂跳動著,但至少方向是一致的,不再像留在蕾蕾辦公室時那麼紊亂,親自過來一趟的決定果然是對的。不過回去之後,何弼學要賠他這身行頭。

“那是什麼?”努了努嘴,韓世樂不知道是好奇,還是狐疑的盯著羅盤,心底不斷抱怨,這是要倒幾輩子的邪黴,才會遇上一個自以為是的道士、天師的神經病?

“羅盤啊!說了你也不懂……”

“你……”

“好了!世樂,就把那當指南針,沒什麼大不了的。”一直阻止著那兩人爆發衝突,山青耀宗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冷靜、嚴謹的韓世樂,在遇上那名陌生男子後,會突然地變得那麼不成熟。

不過,換個方向來看,這說不定是好事,他們一直都覺得韓世樂太過老成、死板,像這樣毛毛躁躁又易怒,才比較符合他的年紀。

他們大概是錯過了離開這裏的最佳時機,大雨又開始嘩啦嘩啦地瘋狂傾倒,山嵐無聲無息地票近、籠罩,很快的,成功一號堡外頭再次伸手不見五指。

“該死……”朝外瞄了一眼,韓世樂焦急的來回踱步,氣溫一再下降,他們這些穿著保暖衣褲、至少有片幹爽之地的人都吃不消了,那迷失在山中的登山客該怎麼辦?

韓世樂不怎麼友善地看了殷堅一眼,他不喜歡這個神秘兮兮、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但他依舊是個無辜民眾,他有責任保護對方平安下山。

“這樣吧!耀宗你對這附近比較熟,你跟我去找其餘那些人,保傑他們留下來陪那個家夥,天一亮就送他下山。”

發過一陣怒後,韓世樂感到自己的體溫上升不少,冷靜地分派工作。他不能讓無辜民眾自以為是的滿山亂跑,單獨留他一人在山屋裏,又擔心他遇上那個嗚嗚亂叫的怪物,隻好讓其他幾名救難隊員留下來守夜。至於他跟山青耀宗,他相信憑他們倆的體能,撐過這一晚應該是沒問題的。

“我沒打算下山,沒找到何弼學之前,我不會離開。”想也不想,否決韓世樂的安排,殷堅根本不在意對方一臉想衝上前揍人的神情。

他繼續擺弄羅盤,試圖讓擺蕩的範圍縮小,位置愈精準,找到何弼學的機會就會高,殷堅相信自己下一次劈開時空裂縫時,就能瀟灑地出現在對方身旁。

正當想‘好好跟對方聊聊’時,韓世樂才剛走近兩步,鐵皮屋的四周被人用力地撞擊數下,除了殷堅之外,其餘人的臉色煞時變白。濃霧中,果不其然傳出嗚嗚聲,山青耀宗眼明手快地關起大門,背抵著鐵皮喘熄。

“那是什麼?”好奇地自鐵皮接縫處探頭探腦,好幾次想把縫隙撐大一些,方便他查看,結果讓那些救難隊員七手八腳地扯回。

殷堅略揚了揚俊眉,他大概猜中怎麼一回事了,隻是沒料到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好’,遍尋不著的落頭氏,竟然在他剛踏上奇萊山北峰就撞見了?看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是很有道理的,跟何弼學混久了,連他都開始像雷達一樣神準起來。

“不用向你解釋,反正說了你也不懂。”不知為何,韓世樂逮到機會就回敬一句。大約他接觸的不是救難隊的隊員,就是那些等待救援的民眾,很少人像殷堅這種不當一回事的態度,韓世樂打定主意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