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冷笑,趙銘啊趙銘,難為你編下這個借口為我保命,隻是就算去了王宮,待遇也沒有絲毫不同,那個人,從發兵到現在,要的,不過隻是我的一個服字罷了。
這個變態!
不過,早晚要去,那便索性毀了這王庭罷。
直到今天我都憶不起當日殺了多少人,記不起一個月昏天暗地下是怎樣有了用不完的力氣,我用奪來的匕首一刻不停地割斷別人的喉嚨,看不清來者何人,隻知道殺人。
或許便是這此後四年,我匕首不離身的根源。
直到那個聲音淒涼地喚我,不顧一切地衝過來,我舉起匕首便要殺他,卻意外竟看見那抹綠意。
我的眼睛自很久之前便辨不清顏色,晃動在眼前的全是血一樣的鮮紅,直到那一刻看見那久違的綠意,忽然支撐不住跪了下去,神誌已經昏迷,嘴裏卻不住地喚著他的名字,仿佛是要將這一生的機會用盡:“流蘇。流蘇。流蘇。流蘇。流蘇。流蘇啊……”
有人將我的頭抱在懷裏,滾燙的液體滴進我的傷口,他的身體顫唞地厲害,卻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堅定地說著:“我在。扶佐,流蘇求你,你不要說話了好不好,你不要怕,不管去哪,我陪著你......”
我怎麼舍得,怎麼舍得讓你陪我,我的身體早已不是我的,我的雙手沾滿了別人的鮮血,而你卻......那麼幹淨......
那些記憶汙濁不堪,我一口氣跑到定城河邊,那是我和流蘇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隻是那時候我還幹淨如初。
起初追著我的那些人不知何時被我甩開,我竟不知我如今這副殘破的身體竟還能跑得這樣快。
一旦停下來拚命壓抑的惡心又一股腦湧上來,我扶著一棵樹吐了很久,直到什麼也吐不出來,回頭,卻看見那個微笑的少年。
“流蘇……”
他淚流滿麵,臉上卻還微笑著,逼得我步步後退:“傻子。你可是在嫌棄我這身體,和那些人一樣惡心?”
我捂著嘴後退,拚命搖頭:我怎麼會嫌棄你,我是在嫌棄我自己啊。
他卻開始脫|衣服,一層一層,直至裸|露。這定城河雖偏僻,卻不是無人經過,他就那麼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層一層脫掉:“扶佐,你看著我。”
我看著他走過來,震驚地忘記了後退,他便伸手環上我的腰,抬頭對我笑:“扶佐,惡心嗎?”
我幾乎要求他不要這樣,他卻將頭埋到我胸膛:“扶佐,我一直在等你忘記,你忘記那些可好,那個人早就死了,死在被俘虜的那個瞬間,你為何要為他擔負這些罪孽,我愛的是你,從內到外的你,無關過去,愛你的身,你的心,你看,我是幹淨的,比那些人都幹淨,你不要覺得惡心。跟我回家可好……”
胸腔內翻滾的忽然間無聲無息,我顫唞著伸手抱住他,看他眼裏瞬間的驚喜,便覺得我這般執念,似乎也應該放下了,那些傷害我的人都已經死了,那些間接傷害過的,也無時無刻不在內疚著。我常勸他們放下,卻不想,最放不下的是我自己。≡思≡兔≡在≡線≡閱≡讀≡
這四年來的噩夢,也該停止了。
我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蘭花香,很久之後,打橫抱起他,看他略顯嬌羞的樣子,眸子向前方一瞪:“看什麼看!沒看過兩個男人親密?!”
流蘇在我懷裏咯咯地笑起來,我將那霞帔一挑,輕輕覆上他的身子,慢慢往回走:“好,我們回家。”
【完】………………………………嘎?這樣就完了?!————————是的,我清水著稀裏糊塗地結局了= =那啥,我要是有興致,說不定日後會擴展一下寫成個耽短係列(別信)。拍請輕拍TAT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倒數第三大段的時候我幾乎都要以為蘇蘇反攻了,驚得我一身冷汗,連忙刹車——反攻是萌物啊,隻是因為我難得滿足一下第一人稱的願望,便被人反攻,我會害羞(臉紅個毛啊)→被六子說我是抖m,汗。
那啥,雖然它是短篇,且性格有著普遍性,但兩個主角還是有原型的,至於原型是誰,幹笑,若是有人能猜到,隻能說明這個世界是有第四次元的生物存在的。
順便,我還在言情組,那篇小言還在存稿階段。這個短篇算是中場休息(= =||)。任君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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