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似乎有點控製不住地想要動手了,冷寧揚手製止了我的行動,我也想要看看他會說些什麼,就多給了他片刻時間,不耐煩地說道:“倒是要請教你到底有什麼歪理。”
“歪理?不我是正理,人類至高無上的正理。”冷寧大笑起來,“我且問你,如果我不讓他們獻身於我的實驗,你覺得他們能夠活多久,十天?一個月還是一年?”
不得不說他這話問得確實犀利。
要是換了個無知者,或許會說有國家,有軍隊的鎮守,這個世界亂不起來,但是知道真相的我卻是知道,這個世界幾乎是沒救了,就算是能夠獲救,最後活下來的人,也隻是鳳毛麟角而已。
見我回答不上來,冷寧就繼續說道:“你的伸手絕對不是普通人,我計算過,你的身體素質絕對遠遠超過了身為一個人類的極限,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於這場病毒禍害世間的背景,以你身為基因改造人的身份,應該知道得比旁人更多吧,所以這也是你對我的問題,沉默不語的原因吧?”
基因改造人?
我一愣,我也不知道我的基因有否被改變,但是不可否認,他的推論讓我暗自心驚,對於他這麼一個居心叵測的家夥,我是不可能給他打底的,我故作平靜地說道:“你這麼猜測是毫無根據的。”
“也是,那就不說這個了。”冷寧很是從善如流地說道,“繼續之前的話題,既然這個世界已經沒救,那麼為什麼我不能在真正的人類滅亡之末日來臨前,找尋一些可以令人類自己從這場悲劇中存活過來的方法呢?我想我的努力,總比你看起來是在保護他們,實際上卻是把人類送上滅絕之路要好吧?”
“你的研究真的就有效果嗎?”我冷笑著說道,“你研究出來的就是你身邊這個家夥腦子裏的那個橢圓體吧?可惜他免疫不了病毒。”
如果是在我去剛才那個樹林之前,冷寧的話還對我有一定的作用,但是現在我已經確定了活屍進化體腦子結出的橢圓體不能成為救世良方,那麼就沒有那麼大的洗腦作用了。
“我知道你取走了四具初級進化體腦子裏的東西,我原本還準備在他們殺人之後,留給自己用的,真是可惜了。”冷寧很是平靜地歎了口氣,隨即眉頭卻是一皺,說道:“你叫它橢圓體?還真是粗暴而又毫無美感的名字啊。”
“那麼你又有什麼高見?”我不置可否地說道。
“我給它取名腦晶,怎麼樣?是不是別具美感?”冷寧微笑著說道。
我反駁道:“可它不是晶體。”
“遲早會是的。”冷寧信心十足地說道,他指了指我的衣兜,“你兜裏的那塊晶體不就是證明嗎?”
“你果然看見了?”我心中殺機驟生。
冷寧對於我望著他時,眼中所流露出的殺氣恍無所覺,他很是遺憾地點頭說道:“這棵會流血的是樹,我早就知道它不凡了,正準備動手挖掘時,你就來了,怎麼樣,開個條件吧,把它讓給我吧,或者給我一半也成。”
我揚了揚手中的斧頭,然後嘲諷地說道:“冷博士,你好像還不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你要殺我嗎?”冷寧不慌不忙地搖搖頭,“我認為你不會的,阿大,來咬一口試試。”
我正要對冷寧那麼確信我不會殺他而動手時,卻見他將自己的右臂抬起來,遞到站在他身邊的那句活屍進化體的嘴巴,後者毫不猶豫地就咬了一口,但是這一口並不殘暴,僅僅隻是咬傷了而已,然後就鬆了口。
“你……”我大驚,沒想到冷寧竟然會上演這麼一出。
我定了定神,然後沉聲問道:“你不怕自己被感染而死嗎?”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從冷寧淡定自若的表情我已經可以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做傻事的人,他此舉無疑是向我證明,他已經掌握了這個病毒的終極秘密,但是這怎麼可能?
“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病毒破解之法的人,你真的會殺我嗎?”冷寧微笑道。
我淡淡地說道:“既然你能夠破解,難道別的生物學家就不行嗎?”
“當然不行,因為他們的手上少了一樣東西,沒有這樣東西,永遠都別想解開這個秘密。”冷寧臉上的微笑絲毫不變地說道。
我一時間竟然有點呆住了,這個瘋子一樣的博士,如果真的如他所說的話,那麼我確實不會殺他了,但是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那個東西是什麼,竟然那麼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