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持被一語驚醒,這才收回癡迷目光,暗道:可惜了這樣的絕色容貌,若是在樓子裏,尚能讓我恣情憐惜一番,可惜偏偏是爹派來和我作對的。因呷了一口茶,方開口道:“素公子馬上就要到王府走馬上任,本王一是來認識一下尊顏,也好日後相處;二則嘛,也是想來告訴公子,王府裏究竟誰是當家的人。”

素寒煙沒料到他竟這麽開門見山,上下打量了幾眼,方淡然道:“小人一介平民,蒙老王爺錯愛,委以重任,不過是做好份內的事,王府裏究竟誰當家,與我又有何幹係?”

軒轅持被他一語噎在當場,麵色變了幾變,不死心道:“雖如此說,王府可比不得書院,那裏人事關係錯綜複雜,錯一點兒半點兒,就有人拿來說事兒。若沒有主子護著,可不是玩的。”

素寒煙歎了口氣道:“候門公府,向來以勢壓人慣了,我若怕這個,我也不接王爺的委派了,若真幹的不得人心,大不了一走了之。究竟我雖貧寒,卻也不是王府裏買去的奴才,可以任憑折辱。”說完站起身來,麵上仍淡淡道:“我要去上課了,小王爺若喜歡在這裏,就請再坐一會兒。”

這已是公開的送客了,軒轅持臉皮再厚,也不能再呆下去了。沈下臉哼了一聲,悻悻而去。

“爺,談得怎麽樣?那人可是會察言辨色的嗎?九兒興衝衝的跟在軒轅持身後,一個勁的問著,卻見自家主子隻是皺眉沈思,良久方道:“奇怪,這樣的人,按理說本來不會稀罕到王府來,老爹到底用了什麽法子請他?”又對九兒道:“看來他是不會和咱們一路的了,以後當心點,若抓著了他一點錯處,絕不能放鬆。我就不信,我軒轅持什麽大風大浪沒經過,還能在他這條小陰溝裏翻船不成?”

九兒縮了縮脖子,怯怯的道:“可是爺,你平時不是總教導我們要事事謹慎,說是陰溝裏最容易翻船嗎?”話未說完,後脖子早挨了主子一扇把:“糊塗東西,那是你們,你們能和爺我相比嗎?”

第二日,軒轅敬一大早就起來了,吩咐所有丫頭仆人到大門口迎接新管家,軒轅持冷眼看著,心中卻不屑道:“什麽不得了的人物,弄得像是皇上駕臨似的。爹也是老糊塗了。”

軒轅敬喜笑顏開,一眼看到軒轅持還在那裏站著,喝道:“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過來?”

軒轅持涼涼道:“爹,我們是主子,論拜見也該他拜見我們才是,你老也不用忙了,叫人看的多沒身份。”說完過來就欲攙扶他爹到屋裏坐下。▂思▂兔▂在▂線▂閱▂讀▂

“混帳東西。”冷不防被老王爺兜頭啐了一口,罵道:“虧你也念了這些年的聖賢書,連什麽叫禮賢下士也不知道嗎?那書念到狗肚子裏去了不成?”

軒轅持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氣苦之餘,也著實納悶,那素寒煙究竟會施法術不成?怎麽就哄的爹對他這樣尊敬仰仗。心下主意已定:不過是個奴才,看我怎麽收拾他,不出一個月,我要他鼻涕一把淚一把,自己滾出這個王府。

素寒煙就在眾人的簇擁下被迎進了王府,他也沒想到軒轅敬竟如此禮遇自己,不由心生感激,及至對上軒轅持陰寒的目光,心下暗自忖道:“此子目光陰騭,品性已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了的。他對我敵意甚深,看來這往後的日子裏,我必要步步小心才是,若落了他的把柄,必不能善了。”

熱鬧了一天,眾人方漸漸散了,素寒煙從代理管家那裏接過賬本和鑰匙,回到自己屋裏,還未等翻開,分派給他的小丫頭容兒便通報說老王爺來了。

素寒煙忙起身迎接,心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老王爺為了獨子,天色已這麽晚了,還是要跑過來囑咐我。果然,軒轅敬來到他屋內,勸他坐下,嗬嗬笑道:“你是讀書人,身子必定乏了,我來也不過是沒事做,白囑咐你幾句。你初到府裏,先各處玩玩,順便熟悉一下,不要累壞了,我不好向我那老友交待啊。”素寒煙一一應了。又羅嗦了幾句,軒轅敬才離開。這裏素寒煙也不顧勞乏,忙不迭的翻看起賬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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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正是初秋時節,天高雲闊,清風送爽。皇宮內美輪美奐的禦用後花園裏,當今聖上軒轅桓攜幾名妃子正與軒轅持賞菊。放眼天下,能被這樣榮寵的也隻有和皇上從小就是死黨的軒轅持了。

軒轅桓便道:“朕聽聞皇叔重金禮聘了一個新管家,但不知上任以來,持弟以為才能如何?”

軒轅持喝了一口酒,沈著臉道:“皇兄休要和我提他,真是連酒也喝不下去的,什麽管家,不過是我爹請來挾製我的,不過幾天功夫,定了一大堆新規矩,又是不準晚歸什麽的。我不過看在老爹麵子上,暫且不和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