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後呢?”
宴豐不回答,笑了笑,一種精明的目光。
“你有安排的,是吧?”
“嗯。”
賀健想,自己就算了,反正隻能是暗處的那一個。
生產那天,等在外麵的大老爺們賀健,臉都沒有人色。把宴豐的骨頭都要抓裂了。
“又不是你生孩子。”宴豐取笑說。
賀健瞪他一眼,護士出來說,“賀女士親屬。”
賀健飛跑過去,大汗如雨。
“我姐,我姐怎麼樣?”
“她身體不錯,順產,千金。”
“女孩呀。”賀健眉開眼笑,朝宴豐說:“我就喜歡女孩!”
宴豐微笑著,凝望賀健,臉上露出溫柔的,慈父般的光輝。
小嬰兒不適應這個世界,拚命啼哭,就是這樣尖銳又嘹亮的聲音,姐姐還是麵有倦容,拉住宴豐的手,展顏一笑,就沉沉睡去。
宴豐把她的手掖進被子裏,就輕輕抱起小孩。“他們說這個時候能看出哪裏像誰。”
“好嬌的一團,你不會抱啊。”
趁沒人的時候,宴豐親了他一口。
賀健一驚,接著說:“算了。”
宴豐抓住他,正色說:“不能算了。”
“那.......那好吧,也可以。”
產婦幾日睡得黑白顛倒,醒來時就想喝粥喝湯,他們伺候著,這次她深夜起來,她的房間是單獨的,賀健和宴豐都醒了,揉揉睡眼,一會就清醒。
“宴豐,”她充滿期待的說,“她去什麼名字好?”
賀敏說了幾個,兩個男人聽著。
“都好。”
“給媽打個電話,老你們兩個男人守著,我怪不好意思的。”
“沒事,姐,天亮了打。”
賀敏說,滿懷欣喜“宴豐,我們什麼時候複婚?”
“我沒想過複婚,”宴豐說,“這個孩子我也不想要。”
他又說,“賀敏你知道,我不喜歡孩子。”
她瞬間失了顏色,“你,你什麼意思?”
“這是個意外。”宴豐麵無表情,“發現的時候已經沒辦法。”
他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我不要這孩子,贍養費可以出。”
賀敏怔了,小肉團險些從床上摔下去。
“你說真的?”
“假的!”
賀健一吼,暴跳,把宴豐拖出去,一路衝開安在走廊上的床,關掉的燈影影綽綽的給按亮,到了沒人的大廳,上麵的一個燈一直閃,人臉黑白變幻。
8、8
姐姐又是那副淚水浸泡的麵容,像當初離婚一樣。她看見跑回來,跪下了“姐姐,我對不起你。”
宴豐趕過來,製止說:“賀健你發什麼神經,不要胡說八道!”
賀健回頭一聲咆哮“滾!從今往後,別出現在我們眼裏。”
宴豐怔怔的,腳步不穩起來,他看了賀健一眼,深深的一眼,然後掃過賀敏和孩子。
原來我幹了一件這麼荒唐的事。
宴豐踉踉蹌蹌,失魂落魄的腳步,走了出去。
賀健眼淚流下來,“姐,宴豐跟我是同性戀,我說想要孩子,他就——”
“什麼?”賀敏厲聲,“你,你,你是什麼意思?”
“我跟宴豐前段時間就好上了,都是同性戀。”
賀健難以啟齒,“做這些事,是他為了要一個孩子。”
“我不信,叫豐童過來!”
賀敏歇斯底裏,電話已經打不通。她丟了手機,看孩子,發了會呆。
賀健靜默著,等著狂風暴雨。
姐姐忽然舉起孩子,往地上砸。
“姐姐!”
賀健奪走,賀敏手指在他皮上抓出血,又抽桌子上的水果刀,對準自己。
“這種事,你不如殺了我!”
賀健去搶刀,手上血淋淋,身痛不如心傷,賀敏搶不過,捂住臉嗚咽,嬰孩哭得厲害,她理都不理。
“姐,都是因為我。”
我比不上你嗎?
“姐,你恨得要殺了我也可以,隻要解了心頭恨。”
賀健把刀遞過去,他坑了姐姐兩回,現在這個爛攤子,自己該死!
他誠懇的望著。姐姐拿刀,想起小時候的事。
恨化成了悲,她丟了刀,嬰兒啼哭,姐弟倆無言對泣。
賀敏顫聲說:“我還拋棄了他......”
賀健說:“王先生其實很好,他真愛你,姐你和他在一起才會幸福。”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姐姐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我不是都有了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