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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鶴摸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兜,知道錢包真的是被偷了。那是他最近一直鍾愛的PRADA的錢包。不過也沒有辦法了……“我就操了!怎麼也沒人提醒我一下啊!”陶鶴冷不丁的罵出這麼一句,搞得從美術館門口出來的人都一個勁兒的瞅他。

陶鶴隻不過是和發小兒穆薄藝約著來美術館看個展,被那個孫子放了鴿子不說,進去一趟出來一趟錢包還讓人給順走了。操,這不是藝術家呆的地兒麼,媽的。

這下好了,一分錢都沒有。手機還他媽的死機了!IPOD的手機也不怎麼樣啊!操。家都回不了了!

——陶鶴,清華美院二年級,學陶瓷,標準的帥氣多金型優等男人,豁達開朗,幾乎是沒什麼毛病的,現在的女朋友是從大一就開始交往的。生活可謂是相當美滿,當然,除了今天。

陶鶴坐在馬路牙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和過了一輛又一輛的109路公共汽車,內心不禁感歎到覺得世態豈知炎涼二字而已。

突然,一枚銀色的硬幣滾到自己的腳邊,衝著自己的是帶著細細條紋的“1”。啊!一毛錢!莫非是上天的恩賜?陶鶴剛要伸手撿,就被另一隻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的無影手搶先了一步。陶鶴覺得十分搓火,起身還沒開口,就被人從頭到腳指責了一番。

“我靠,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是你的錢麼你就撿!看著衣冠楚楚,其實是個小偷!不知道別人的東西不能隨便拿啊!”

“操。”真是認了,陶鶴認了,今兒太點兒背了。

“誒!我說你不道歉就打算走是怎麼著?”

“唉呦我操,咱能有完麼?”陶鶴抬頭覺得眼前的人有點兒眼熟,想了好半天:“哦,你初中是XX的吧?”

李遊皺眉死盯著陶鶴,也想了好半天:“難道你也是?”

“啊,你也是吧,我看你有點兒眼熟。”

“哦,我是。”

於是就這樣,借著校友這個名義,陶鶴和李遊順著路口一直走,扯了一堆有的沒的。一直走到王府井書店的時候,李遊說要進去買書,陶鶴這才開口問能不能借點兒錢。

聽了這話,李遊的臉色瞬時就變了:“借錢幹嘛,借多少?”

陶鶴有點兒想笑,但是忍住了:“哦,你有多少啊?”

“什麼叫我有多少?合著你打算全要麼?”這人是不是騙子啊!==

“不不不,我就是問問。我不是跟你說我錢包給人順走了麼。”

“你等等。”李遊拿出錢包翻啊翻,翻出來五塊錢,又收了回去;拿出一塊,一塊,一塊又一塊,塞到陶鶴手中,然後拿出一張粉色的——五毛錢,最後拿出4枚閃亮的鋼蹦兒,分別是——兩分,兩分,兩分和一分。一股腦塞到陶鶴手裏頭,“4塊5毛7,你數好了。”

陶鶴早就僵硬了。他沒有見過這麼吝嗇的人,除了葛朗台以外從來沒有。這個家夥錢包裏竟然還有1分錢!

“誒我說……”陶鶴拿著這麼幾張沒分量的錢,有點兒尷尬。

“哦對了,我在工美學服裝設計,你還錢的時候去男生宿舍307找我就成了。”

“誒,我也是工美的。”

“哦,是嘛,那你那個宿舍啊?”李遊這下放心了——還怕他不還錢呢。

“……407。”

李遊聽後眉毛都擰到一塊兒去了:“就是你們宿舍老往下掉CK的內褲?”

“誒……==”其實陶鶴很想告訴李遊,不是他們宿舍,而是隻有他的。“我說,你能再多借我點兒錢麼?”

“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我就是想打車回家。”

“你家在哪兒啊?”

“大望路。”

“哦,大望路啊。”李遊思量了一下:“你可以去那邊先坐41路,然後到平樂園那兒導車。”

陶鶴聽後愣了兩秒,沒再說什麼。沒法溝通啊,和這個人根本沒法溝通!幹笑了兩聲,陶鶴說了句再見。緊接著,李遊就特大聲的說:“嘿!別忘了還錢啊!”那一刻,陶鶴是真的有心一拳打死李遊。但陶鶴畢竟沒有這麼做,所以陶鶴還是座上了41路。很久沒有擠公交車的陶鶴腦袋渾渾噩噩的,一邊是提著大包小包的中年婦女,而且手中裝肉餡兒的塑料袋正好貼著陶鶴的IEVI''S;另一邊是一個十來歲的女生不斷的偷瞄著陶鶴,雖然陶鶴表麵上也沒什麼表情,其實心裏頭毛的很。最讓陶鶴受不了的是公共汽車上那股子怪味兒。熬了不知多少站,陶鶴終於走到了自己樓下——SOHO現代城。陶鶴走進電梯按下28層,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應該去7-11買點兒吃的。不過還是算了。

周一陶鶴上午有理論知識的課,不過他不打算去了,所以發短信給薑甄貞也就是他女朋友說一起去看畫皮。不到十秒鍾薑甄貞就回信說可以,讓他去她家接她。於是乎,陶鶴蹬上鞋就出門了。打車到薑甄貞家是薑甄貞的媽媽給開的門,她看到陶鶴似乎挺高興,請陶鶴進了屋,衝著裏屋喊:“貞貞,小陶來了啊!”

幾秒後,裏屋傳來:“哦,知道啦!媽你給他拿個獼猴桃吃!我還沒收拾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