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合吃吧。今天這麼冷，又這麼晚了。外麵吃不好。”
夏普也不客氣，搬了凳子在桌邊等著他上麵條。
羅嘉手下的泡麵，倒是挺地道。
端上來熱騰騰的，夏普三口兩口地往嘴裏扒拉。再難吃，餓到這份上，也沒什麼可挑的。
“你看吧……”羅嘉用筷子戳著那越泡越脹的麵條，沒什麼精神。
夏普嗯了一聲，吃得帶勁，沒說話。
“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事……你考慮一下不？”
夏普把最後一口咽了下去：“什麼事？”
“就是……跟我在一起的那事。”羅嘉戳著麵條，仿佛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夏普說：“我考慮一下。”
羅嘉說：“哦……”
夏普說：“離著那麼遠，其實沒什麼戲……你也不是不知道異地有多難維持，更何況還是兩個男的。”
羅嘉急了，蹭地站起來：“你就非走嗎？”
夏普說：“條件不錯，我覺得那工作還可以。”
羅嘉說：“現在剛十二月份，還有一個學期呢，你再考慮考慮？”
夏普沒說話，收拾了碗筷，朝水池走去。
羅嘉跟了上來：“夏普。”他抓住他的手，不放開。
“夏普，你真是要去那裏，我也去。”羅嘉看著他，“我也簽那裏。”
夏普愣了愣：“你這是何必。”
羅嘉說：“夏普……你跟我好吧。”
夏普忽忽悠悠地想起很久以前做的那個夢……竟然，真的有這麼一天。
“你喜歡我哪裏呢？”
“不……不知道……”
“那就願意跟著我跑到那麼遠的鬼地方……”
“既然你也說那是鬼地方，就別去了嘛。”
“……”
“夏普？”羅嘉把上身都傾了過來，遮了半邊的燈光。
那熟悉的味道，像*一般，封住了夏普的五感。
他看著那湊過來的麵孔，那貼近的嘴唇，那半是耍賴的表情……
他聽不清羅嘉後來說了些什麼，也記不得自己答應了些什麼。
夏普隻是把那雙手攥緊又攥緊……直到手心裏都是汗，卻不知道是誰的。
番外：過年
一到二十九，三十兒這幾天，就冷得要命。
夏普蜷在計算機旁邊，盡管裹了個大厚被子，還是凍得手腳冰涼。
這兩年，供暖總是讓人鬱悶的，比起學校裏那溫暖的寢室來說，家裏就跟個冰窖沒啥區別。
隔著一道門，麻將牌稀裏嘩啦的聲音吵得心煩，夏普拿了耳麥，將音量調到最大聲，專心致誌地盯著屏幕。
忽然門一響，外麵伸進個腦袋。
“嘿，夏普。”
夏普轉過頭去，那傻裏傻氣的人，除了羅嘉還能有誰？
按了個暫停鍵，等著他脫鞋進來。
羅嘉衝著外麵嚷著：“阿姨，我不陪你們玩了啊，我找夏普去了。”
外麵的大人笑著答應了，誰都沒在意，羅嘉賊眉鼠眼地笑著，輕輕關了門，上了鎖。
夏普心裏一跳，眉頭皺了皺。
“嘿，你看什麼呢？”
羅嘉走了過來，從後麵把夏普環抱住。
“REPLAY。”夏普摘了耳機，換成了外放。
“還在看？你這都看了多久了？”
夏普笑了笑，關了頁麵：“不看這個看什麼？看電影？”
“嗯……”羅嘉撓著腦袋，“……也行……”
夏普把鼠標讓給了他：“想看什麼，自己找。”
他把被子往床上一扔，邁步就要往外走。
“你幹嗎去？”羅嘉伸手去拉。
“給你倒杯水。”
“喂……”羅嘉終於忍不住過去把夏普拽了過來，“時間有限你知道嗎？一會兒我媽打完麻將，我就得跟著回去了。”
夏普咳嗽了一聲：“時間有限你還在外麵磨蹭那麼久。”
“我這不是脫不開身嘛……”羅嘉手不老實地磨蹭著戀人的背，悄悄伸進了睡衣裏，“我一向受阿姨們歡迎，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實從羅嘉關門上鎖的那一刻開始，夏普就知道了會有這種發展，可一想到隔著一間屋，雙方家長都在，就怎麼都覺得別扭。
“等等……等一下……”
羅嘉卻毫不在意，手指一路下滑，完全沒有停的意思。
“……羅嘉，外麵……”
“嗯，”羅嘉點頭，“你小聲點啊。”
“……小你個頭！”夏普伸手衝著他後腦勺拍了一掌。
“……靠。”羅嘉被打的眼暈，“你還真舍得。”
夏普一指門外：“你媽我媽都在外麵，你還真敢！”
羅嘉嘿嘿笑著：“沒事，麻將打得可投入了，誰能注意咱們？”
“……”怎麼會有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