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眨眨眼,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勾起,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有著上輩子許多個夜晚的經曆,那句話對他而言更像是一個雙方都明白的暗示。同床共枕這種事情在當年的佐助八歲之後就再也沒能有過,那麼如今發出這樣邀請的飛鐮,是否是在以他特有的方式對自己做出回應?
青年走到弟弟的床邊,踢掉鞋子跪到床上,伸出手拉了拉被子,想要將被卷起的被子重新攤開,可惜他努力的對象一點也不配合,反而抓得更緊了。
“你怕黑?”他改變方法,試圖從上方將飛鐮挖出來,可無論怎麼努力都隻能造成反效果。
“誰怕黑了,明明是你怕。”少年本來清亮的聲音因為隔著厚厚的被子變得悶悶的,這句話的意思明明就和之前那句一模一樣。
回憶起那時小孩的樣子,蒼突然笑出聲來。大概是從來不知道兄長還會這麼笑,飛鐮愣了一下,抓住被子的手一鬆,在外界看來就像是棉被突然舒展開,蒼看準時機,拉住被子的一邊用力一抽,終於將一直躲在裏麵不肯見人的弟弟拖了出來。少年撐起身子瞪過來,因為一直悶在被子裏的緣故臉紅紅的,看起來生動得不像他自己。蒼將被子展開蓋在兩人身上,然後用手壓住飛鐮的肩膀一起躺下,最後伸出手,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間的燈。
“好吧,我怕黑,所以陪我睡吧。”他拍拍飛鐮的後背,用妥協的語氣說。
“怎麼這麼冷……”肩膀上感覺到蒼的手,腳尖抵上了蒼的腳背,飛鐮發現蒼的手腳冷的過分,他忘記了要去反駁兄長的話,將自己肩上的手拉下來,試圖握進手裏,卻發現由於大小的差異很難實現。
“沒事,一會就暖了。”蒼將手抽出來,改成環住飛鐮的姿勢,雙腳則微微後撤,避開了弟弟的腳尖。
飛鐮則想起了蒼今晚的經曆,雖然他說有辦法避開雨忍村的雨水,但寒氣卻是避無可避,而且剛才,大概是淋了冷水了。他將身子向前探了一點,扯了扯被子壓在蒼的脖子上,避免了夜風灌進去的可能。青年坦然的接受了弟弟的關心,同時將落在少年身後的被子從裏側拉過來一點,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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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鐮收回手的時候觸到了蒼的發繩,於是幹脆扯下發繩扔到一邊,而黑暗之中少年並未看清,那條紅色的繩子正好與自己的那條落在一起,兩條一樣的紅繩糾纏在一起,就像是兩個主人命運的線,緊密相連,不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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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機裏正播放著天氣預報,近藤將一枚剛剛擦淨的杯子掛上頭頂的杯架,按下自動調頻的按鈕換了個台。在雨忍村最沒有意義的東西就是天氣預報,因為就這個方麵,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先知。
木製的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一聲響,近藤想那個門合頁似乎又需要上油了。這裏雨水多,空氣潮濕,鐵器也生鏽的快。下次問問有沒有什麼不會生鏽的金屬好了。男人這麼想著抬起頭才發現進來的是曉的一員。
僅僅說是曉的一員是因為那人豎著衣領帶著鬥笠,在灰暗的光線裏整張臉都看不大清。曉裏除了朱南之外似乎其他人並不大會單獨行動,可如果是鬼鮫的話身高不對,而如果是飛鐮的話,那個人總是帶著那隻黑貓,所以一直都是撐著雨傘的。那麼這人是誰?陌生的情況讓近藤產生了警覺,緊接著他發現那人身後還有一人,深灰色的鬥篷從頭到腳包裹得很好,兜帽下的臉同樣隱藏著,但手裏撐著的那把紙傘,確確實實是屬於宇智波飛鐮。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曉裏的人都默認了不會隨便帶人來到基地,那麼這兩人是搶了飛鐮的曉袍和雨傘?這個猜測讓近藤緊張起來,如果連宇智波飛鐮那樣的實力都能夠受到搶劫,那麼就算這裏佩恩和小南都在,恐怕也不會太輕鬆。
門口的兩人自然無法知道櫃台後的男人做出了怎樣的猜測,蒼收起紙傘,看著傘麵上白描的櫻花落進了皺褶裏,他握住傘骨下端,將傘輕輕甩動幾下,水珠立刻在地麵落出一條弧線。就在他做這些的同時,飛鐮也摘下了鬥笠,寬條的流蘇已經幾乎全部淋濕,他幹脆直接立在了牆邊,隨著他的動作,鈴鐺碎碎的響著,反正這裏的人都知道這是曉的成員的東西,加上有近藤看著這裏,是不會丟的。
☆、談條件
蒼一手掀起兜帽,一手將雨傘靠在飛鐮的鬥笠旁邊,兩人衣服上的雨水遇到查克拉的熱量立刻蒸騰起一股煙霧,蒼伸出手理了理弟弟被鬥笠壓得有些變形的頭發,然後帶頭走向樓梯的方向。
雖然兩人捅破了那最後一張紙,但那張紙本身就薄的近似透明,於是在相處模式上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這樣也好,兩人都覺得這樣反而少了許多尷尬與不自在。其實……到底是怎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