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鐮想他是真的將那兩個人當做自己的弟弟了,這種希望他們不受傷害,又不願意他們為了變強而痛苦的複雜心情,蒼是不是也擁有過。

“很好的想法。”加賀跳下椅子說:“那麼你們要更加努力才行。”

努力到可以承擔起更多人的責任嗎。飛鐮想,其實也並不是那麼困難才對。

-----------------------------

蒼仗著上輩子跟著父親學來的知識加上強大的氣場很快處理好了止水那邊的問題,在男人一臉的感激涕零表情之中告訴他接下去需要怎麼做之後就離開了宇智波大宅。

走出族地踏上木葉街道的青年猶豫了一會,最終將目標定在了販賣蘇果的集市。他本想去青空問候一下阿妙婆婆,按照他對於飛鐮的了解,那孩子一定會在不知不覺之中跑回青空,而那位婆婆有很大的可能會告訴他實情。

其實這對於蒼而言是有好處的。阿妙婆婆不恨飛鐮,那麼這就是有第二個人支撐他有關屍鬼封盡並不一定是讓人相互憎恨的論點,這也能讓飛鐮更加相信自己當初說的那句一點也不恨。

不過,確實沒有必要去打擾那位老人了。如果要說一句謝謝的話,在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也不急於這一時。在集市上挑了幾個番茄,蒼回絕了老板要幫忙的提議,在那人詫異的眼神裏付了錢,提著袋子往回走。

那孩子,一定會認為這是自己的錯吧。將弟弟了解的一清二楚的青年想,他一定忘記了,如果沒有自己恐怕整個宇智波如今隻會剩下一人。而宇智波鼬……在屠殺了一族之後,他都不認為自己還有資格擁有這個姓氏。

我本以為我的愛可以伴隨你一生,卻不想我的偏執親手將你推向地獄。世界展現在人們麵前的往往隻有他能夠看到的東西,個人的俠義性也就由此而來。那麼這次我不會再替你決定任何事情,我會給你足夠的自由,讓你來填補我所看不到的部分,所以,也希望你能夠擁有最大的幸福。

回到大宅的蒼看到飛鐮正坐在回廊上,拖著下巴盯著院子裏的一株迎春發呆。那些枝條從一座矮小的假山後麵垂過來,花期已過的植株上隻有綠色的葉子在風裏隨著柔韌的枝條一起搖晃,發出沙沙的響。

蒼並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的存在,聽到響動的飛鐮抬起頭,看到兄長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過來,最後坐在了身邊的回廊上。他將提著的袋子放在身側,雙腿和自己一樣從回廊上垂到地麵,隨著他的動作,束在腦後的頭發有一些滑到了身前,垂到胸口的位置。

“不高興?”蒼轉頭看向飛鐮,有些突兀的問。

“怎樣也高興不起來吧。”少年本想笑一下,卻發現露出的隻能是苦笑,最終這樣回答。

“認為是自己的錯嗎?”蒼猜測。

“最起碼有一半責任。”飛鐮悶聲悶氣的回答:“哥哥你知道族長大人的情況嗎?”

“你是指他的腿?”蒼大概是除了那些忍貓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我知道。”

他看向飛鐮,發現說完這句話之後弟弟的臉更加暗淡了下去:“我覺得這比殺了他還要殘忍。”

“可隻要活著就能做所有的事情,他並非不能複原的。”蒼開導弟弟說:“那人怎麼可能會放棄。”

“那麼等他重新回到現在的狀態需要多久,那時他又有多大?四十歲?五十歲?還是更久?”他又有多少時間,要在雙腿無法正常行走的痛苦中度過。

“每一次將敵人踩在腳下都會變強,凡不能戰勝你的,都將成為你的財富。”蒼點上飛鐮的額頭說:“你這種擔心是在看不起他。”

宇智波富嶽,宇智波一族的族長,木葉警察部隊的隊長,那人如何會因為這樣就倒下,如何會因為這樣就放棄希望。

“我……”突然意識到這種猜疑與擔憂的確是對於那人的蔑視,飛鐮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見他這樣,蒼伸手從袋子裏拿出一枚番茄遞到他麵前:“要吃嗎?”青年問。

飛鐮看向麵前的番茄,水靈靈的果實顯然是剛剛洗過,光滑的果皮顯得十分飽滿,但是泛青的色澤……

這個番茄沒有熟吧。本來這麼想著的少年卻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的苦心,他接過那枚顏色實在不好看的果子,直接咬了一口,酸澀感直刺味蕾,那種感覺以最快的速度順著每一條神經延伸到了全身,而距離相近的淚腺最快做出回應。都是成年人了還哭,像什麼樣子。雖然這麼想著,可生理性的淚水奪目而出之後就再也無法止住。

“哥哥你買的什麼番茄,酸死了。”他捧著那枚咬了一口的無辜果實,低著頭說。

“這麼酸嗎?”將弟弟的頭按向自己的肩膀,蒼在對方靠上來之後很筷感覺到肩上的衣服被淚水浸濕。

“是啊,眼淚都止不住。”聲音從肩膀上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