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正殿裏供奉的伊邪那岐十分相似。他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些精雕細琢的神像,每一道刻痕都仿佛被測量過無數遍的精準,又巧妙的保留了塑像該有的靈動與威嚴。再看看手裏不管怎麼改進都無法達到那種程度的泥塑,金發少年用手將它揉成一個球,然後幾下又捏成了一隻飛鳥的形狀。
“真厲害啊。”他感慨著自己看到的東西,接著手向上一托,泥做的飛鳥展翅而去:“不過我也不差。嗯!”
那個尾音就好像對自己說出的話做出肯定一般,自信的光彩霎時間塗滿了少年的臉,他一直看著白色的鳥消失在一片蔚之中,接著才轉身走向側殿的方向。
那裏供奉著軍神昆沙門天和侍奉他的神將們。
不同於正殿的嚴謹風格,東側殿被布置成了如同道場一般的形狀,整個房間全都鋪上了竹製的地板,淺色的木料上被高壓碾平的竹節清晰可見。房間的中間完全空出來,隻在周圍一圈用半人高的欄杆攔住,隨著牆放置的便是供人參拜的神像。正對著門的方向是舉著七支刀的昆沙門天,而其他神將側依次散開,將屋子圍了一圈。
沒有戰爭,這個年代還會來到這個側殿的人並不多,或者說會來這裏的基本都是觀賞神像的人。除此之外,被神將們所注視的這個房間偶爾也會作為真正的道場使用,人們相信在軍神的見證下,無論練習還是比試,都能夠取得最大的成功。
“已經有人了嗎?”踏入側殿的少年發現自己並不是今天唯一的客人,四方的屋子裏站著三個穿著一樣衣服的人,而除了增長天的塑像邊那個黑發黑眼的少年之外,另外兩人的外貌都可以用極具個人特色來形容。
不,其實金發少年內心的實話要更加直接和接近現實一些,雖然藝術家們都有著與眾不同的審美與良好的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但是他依然想問,長成那樣的,真的還是人類嗎?不過很快少年就興奮的睜大了眼睛,這種與眾不同的裝扮,這種特立獨行的長相,這難道不是另一種藝術嗎!
“金發藍眼的小鬼……”其中那個臉上長著類似於魚鰓的高個男人看著自己開口說:“你是迪達拉?”
對於對方的外形欣賞隨著那個“小鬼”立刻消失到九霄雲外,被稱作迪達拉的少年及其不爽的開口:“是又怎樣。”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方背後露出的刀柄,加上完全不同於武士的打扮,這些人應該和自己一樣是忍者才對。“你們是也土影老頭派來抓我的嗎?”
隻有這種可能了。他想起一路上鍥而不舍的追擊著自己的岩忍,難得的好心情一下子變得糟糕起來。
“土影大概不會想雇傭我們。”黑發的少年開口說。
“我們是傭兵組織‘曉’,是來邀請你加入的。”最後一人用及其低沉的聲音說。
“曉?那是什麼玩意?如果不是來追我的家夥就走吧,別打擾我欣賞藝術。”迪達拉說著自顧自的轉過頭,一副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裏的樣子,藍色的眼睛開始仔細的打量房間裏的神像。
“我們一定要讓這小鬼加入?”蠍帶著不滿的語氣說:“氣勢倒是不錯,可根本就是早死的料,比起頻繁的更換搭檔我還不如一個人。”
聽到蠍說話的迪達拉重新轉回視線,被判斷為早死的少年並不是什麼沉得住氣的人,對方的蔑視讓他開始生氣起來。
“是首領說的。”飛鐮說:“而且這小子的能力挺有用。”他本想說有趣,但這不如“有用”更能吸引蠍的注意力。
鬼鮫覺得兩個同伴根本就是在致力於將一次邀請推往失敗的結局,大概唯一記得這次任務隻有唯一目標沒法挑挑揀揀的男人在兩人又說出什麼之前插嘴說:“你好像是岩忍村的叛忍,接著加入了反國家的組織,並且在周邊諸國都進行過恐怖爆炸……”仔細回憶著金發少年的一係列成就,同為叛忍但目標明確行動低調的鬼鮫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你這樣做有什麼目的?”
接下來,不管對方說是什麼目的,自己這邊隻需要回答曉能給你提供最好的條件就夠了。充分掌握了利誘一詞意義的鬼鮫咧著嘴笑著。
“目的?關我什麼事?隻是別人委托我製造爆炸而已。”迪達拉一臉你們根本莫名其妙的表情將鬼鮫的好算計打得粉碎,然而提及這些事情的少年卻高興起來:“那是我的作品。嗯!”
“作品?”這樣一個充滿被鑒賞氣息的詞語引起了蠍的注意,雖然自己的傀儡是戰鬥用,但無論從精細程度還是功能方麵,都同樣是可以稱作作品的。
“就是這些!看,怎樣!”金發少年的手伸進腰包裏,掏出一把圓滾滾的白色蜘蛛。相較蠍傀儡的精密程度,這更像是給小孩子捏來玩的玩具。他覺得有些失望,但全然不知此事的迪達拉越說越高興:“看這流暢的線條,還有完美的造型,這就是藝術!”
“傻鳥。”飛鐮保持嘴型不動,用除了肩上的蒼之外別人無法察覺的音量說。麵對蠍和鬼鮫,平常這種事或許還有些困難,但在迪達拉的嗓門之下,確實完全被掩蓋住了。蒼無奈的看看弟弟,實在不知道飛鐮和迪達拉怎麼就這麼不對盤,從上次說迪達拉像隻鳥一樣之後基本就用傻鳥來稱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