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不周全例如繃帶不夠怎麼辦。反正不會有人懷疑到族長身上來的。或者說失去長老之後,就算他們懷疑了也不敢說。這是絕對權力帶來的好處,也是人們會被權力迷惑的最大原因,名為掌控欲的東西。
“富嶽大人!”一直和小蒼玩大眼瞪小眼的止水注意到疾行而來的族長,出聲打招呼。
“止水。”這個計劃並沒有讓止水知道,並非懷疑或者別的什麼,但富嶽覺得這種將小孩子擋在前麵的心理負擔讓越少的人背負越好。
“富嶽大人,飛鐮不在這裏。”止水連忙說,結果看到族長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
“止水啊……”富嶽一聲歎息,拍著青年的肩膀說:“你這樣萬一被俘虜了該怎麼辦啊。”
“也不是總這樣的。”成功達到隱藏目的的青年小聲為自己分辨:“而且不被抓住或者不說話就好了。”
瞪對方一眼,富嶽心想至少還知道多說多錯。
“你先回去吧,我去追他。”富嶽交代止水。
“我也跟去好了,多少是個助力。”將自己降級為幫手的止水踏前一步站在了富嶽身邊。
富嶽皺眉,一副你居然不相信族長的樣子瞪向止水,卻不想對方一臉無辜的回望。小蒼抬著頭不明所以的看向兩個人類,最後抓了抓耳朵,轉身向飛鐮之前的方向跑去。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那個方向,終於還是富嶽先說:“我隻是去看看。”
“我也是。”止水毫不猶豫的回答。
富嶽覺得自己該感慨一下止水的能力,這家夥用一個很快就會人盡皆知的情報套出了自己和這件事的關係,不過說實話,宇智波一族裏敢這麼和富嶽說話的人實在不多,而宇智波止水,仗著與族長家交好以及過人的實力成為了那個不多中的一員。
什麼時候,這個當年還十分莽撞的孩子已經學會了揣摩人心,將忤逆與試探的分界線畫得如此清晰,並且多次觸碰,但小心到連影子都不曾踏出。每個人都在成長,他想,這些就是宇智波的未來,也將會是自己的驕傲。
“富嶽大人,走吧,再不去估計他們就都不在了。”止水指著林子說。
隻當那個們是指的小蒼,富嶽和止水快速跟了上去。
兩人趕到的時候發現他們的目標正被人攬在懷裏。少年雙眼閉著,頭靠在一個穿鬥篷青年的頸窩裏,青年攬著他的腰,身邊站著黑色的貓。
看到來人,青年向著富嶽點點頭,接著空出的手伸到少年的膝彎處,打橫抱起他,小貓自覺跑到少年的肩頭,然後兩人一貓瞬身離開。
“等等!”完全不明所以的止水上前兩步,卻被富嶽攔了下來:“富嶽大人?”
“走吧,回去了。”族長大人轉身,顯然接受了這個結果。
“是族長安排的?”在止水看來,富嶽的一係列表現都說明他知道飛鐮的行動,那麼那說不定也是對方安排的退路,隻是少年剛才的表現過於怪異,還是讓他心存疑惑。
點點頭,富嶽沒有說話。吉良有說過給飛鐮找好了退路,族長大人認為那應該就是忍貓找來的人。見小蒼也和那人一起,富嶽肯定了自己的推測,放下心來之後和止水兩人一起回去族裏。明天開始,宇智波飛鐮叛族一事將成為事實,明天開始,宇智波也會迎來全新的模樣。
“明天要開始忙了。”改革的過程必然充滿艱辛,但不會比現在更壞了。已經有人代替自己走出了最艱難的一步,富嶽想,他總不能讓一個孩子都對他失望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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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一個夢。飛鐮清晰的知道這一點。少年站在宇智波大宅裏,紅色的月光與紅色的血跡,身邊是死去的父母,麵前是一身鮮血的兄長。
他看到身側有人來來往往,每一個人都是自己認識的樣子,那是被自己殺死的人們。他們提著刀,放肆的大笑,一刀一刀的切在兄長的身上,而那人沒有任何反抗。
住手!住手住手住手!!!少年的內心嘶喊著,卻發現無法發出聲音。身體如同石化一般無法移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
有人從身後搭上了他的肩膀,黑色的頭發與紅色的眼睛出現在視野裏。斑的臉上掛著笑容,報複的筷感讓那個表情有些扭曲。如同炫耀一般,他一字一句的說出火遁·豪火滅卻。直徑二十多米的火球將麵前的人與建築全都吞噬。
一瞬間驚醒,飛鐮的手指死死的抓著身下的布料。少年睜大眼睛張開嘴強迫自己呼吸,可空氣在口腔處打了個圈又被吐出,根本無法深入到肺裏。
有人一把拉起自己,一下一下的拍著背幫自己順氣,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飛鐮本能的抓住麵前人的衣服,咳嗽幾聲,終於感覺到身體平穩下來。
他這才開始注意到一些事情。
例如身上的繃帶,例如身下的床鋪,例如眼前的人。這間屋子是常見的旅店構造,床擺在窗邊,有溫暖的陽光從背後打過來,飛鐮抬起頭,麵前的人有著姣好的五官,雖然少了那兩條法令紋,但麵無表情的樣子依然帶著幾分嚴肅,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黑色的眼如同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