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寫輪眼?寫輪眼不就是特殊的眼睛嗎?”

“是也說不定啊。”飛鐮回答。

“那後來呢?”佐助問。

後來?後來一夜之間我失去了所有天真和任性的權利,無憂無慮的心境被各種複雜的感情替代,並且任那些感情灼燒了自己一生。

“後來就忘記了。”他隻能這樣說。

“為什麼會忘記?飛鐮哥哥你開了寫輪眼沒?你有沒有看到?”

“我是看不到的。”雙手環住膝蓋,飛鐮告訴他:“我在明白生之前先見識了死,可能算純粹,但絕對不是純潔。”我早已滿手血汙,所以才會羨慕你,所以才會不希望你和我一樣。

“什麼意思?”小孩歪著頭問。

“唔,因為……因為我之前在戰場上啊,在那裏想要活下去得做很多事情。”換上一個輕鬆的表情,飛鐮問身邊的小孩:“不說這個了,等你開眼之後就可以看到了也說不定。”

“可是我也會上戰場的吧。我要做一個很強的忍者,那就也要上戰場的吧。”佐助黑色的眼睛直視著前方的街道。

“其實沒關係的,就算成不了優秀的忍者也沒用關係,還有你哥哥會一直都愛你。”無論那種愛會將你們推向一個多麼扭曲的命運,但愛本身從未改變。“你隻要一直這樣就好。”

“才不要!”小孩站起來,跨開一步站到飛鐮麵前:“佐助要變得很強,然後才可用幫到哥哥!”

那個時候街道上刮起了一陣風,將小孩宣言一般的話語吹出老遠,最後融入天地之間的一片荒蕪,與高山同壽,被流水銘記。

“啊!是哥哥!”剛剛還在說著豪言壯語的小孩轉頭看著街道上走過來的人影,一把丟下了抱了一下午的小貓,叫著哥哥撲了過去。

伸手接住被扔下的小蒼,飛鐮安撫著炸毛的貓一陣好笑:“都被丟下多少次了,你還不知道要做好準備。”

“喵!”

街道那邊,較大的孩子已經把較小的那個抱起來,兄弟兩臉上洋溢的笑容感染了所有目擊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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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的小隊是在一個周一的上午出發,飛鐮坐在地板上,最後一次清點需要帶走的刃具。將各種型號的匕首和短刀一字排開在棉布上,用搭扣固定,然後卷起,與備用的手裏劍與苦無一起封進卷軸,基本的療傷用品、兵糧丸和起爆符放進隨身的刃具包,拿出一卷繃帶纏到手臂上,遮擋住書有“劍”字的封印咒文。抬起麵前從吉良處借來的太刀,擦拭幹淨之後對著刀刃看了一會,確認刀身沒有任何損傷,歸刀入鞘,最後同樣封印進卷軸。

做完這一切,孩子重新回憶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遺漏之後才穿起長袖的貼身衣物,最後套上寬鬆的和服,將所有的戰鬥狀態偽裝起來。

和以往每一次一樣,他需要去和橙交換身份,然後這次橙將代替他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

拉開店鋪的門,婆婆正揭開煮好的紅豆湯的鍋子,一陣白茫茫的霧氣中老人的臉有些模糊。

向婆婆道了早安,飛鐮拿起桌麵的早晨,拉開店門,回頭對婆婆說:“我出門了。”

“等等。”平常會回答他一路小心的老人這次破天荒的叫住了他。

孩子轉過頭,發現阿妙婆婆用棉布擦幹淨手,從櫃台下拿出一個有棱有角的包裹,看形狀,好像是一個便當。

老人將便當塞到一臉茫然的孩子手裏,對他說:“在路上吃吧。”

“咦?”盯著手裏明顯屬於正餐分量的便當,飛鐮立刻意識到,阿妙婆婆知道自己要出遠門。

“想問我為什麼知道?”婆婆倒是一臉坦然。“不要小看成年人的觀察力啊。”

孩子低下頭,開始思考自己究竟哪裏露出了破綻。

“趕時間嗎?”婆婆問:“不趕的話聽婆婆說幾句話吧。”

飛鐮看看牆上的掛鍾,離鼬小隊的集合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時間還很充足,於是做出了凝聽的表情,但身體卻做好了婆婆阻止他就逃跑的準備。

“沒有必要這樣,我不會阻止你去做什麼的。”婆婆笑著搖搖頭,“我已經五十四歲了,經曆過最混亂的時代,如果連和自己一個屋簷下的孩子在做些什麼都不知道,早就不知死在外麵的哪個角落了。”

“我……”

“沒關係的,每個人都可以做出選擇,這是屬於你的權利,忍者這一行很危險,但是如果你想做的話我也不會去阻止你。”婆婆說:“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必須記住,你還要回來繼承這家店。”

因此你不能死,最好也不要受傷。

“婆婆你剛才還說我有選擇的權利的。”孩子嘴角微抬,笑著調侃。

“嗯,你有選擇的權利,相對的我也有幹涉你選擇的權利。”婆婆叉著腰說。

“這是強權啊。”小孩抗議。

“這是家長的一點小福利。”婆婆擠擠眼,說得一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