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誌社聯係。

“你……”張漢歧在接過方案的一瞬,突然將目光停留在陳若飛右手的無名指上……

“怎麼了?”陳若飛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閃閃發亮的鑽戒,一時覺得有些窘迫。

“老師……你結婚了?”張漢歧似乎帶了點癡愣的表情,一直盯著陳若飛的手。

陳若飛縮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頭了……他想,他和李瀚至少在形式上結婚了吧……

張漢歧慢慢收回視線:“老師的戒指和我曾經戴在我手上的戒指很像……”

陳若飛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半晌補充了一句:“你也結婚了?”

張漢歧突然笑開了,搖了搖頭,道:“我把戒指還給他了……”

“她?”

“他曾經告訴我這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戒指……但現在看來,卻是個美麗的謊言……”張漢歧似乎在自言自語。

“獨一無二……”陳若飛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重重地抽了一下。

“啊……對不起……也許是我看錯了!”盡管張漢歧道歉了,但表情上似乎認定曾經戴在他手上的戒指和陳若飛的是相同的。

陳若飛抿了抿下唇,看張漢歧落寞地離開,不知為何覺得心中有些隱隱不安。也許是自己多心了……不管李瀚的戒指是不是獨一無二的,將戒指戴在自己手上這點足以證明李瀚的用心……戒指本身的價值其實並不重要,陳若飛也不想深究李瀚用怎樣過於動人的措辭去形容這枚戒指。既然這枚屬於李瀚的戒指戴在手上,不僅僅表示自己是李瀚的人,也表示李瀚是他的。陳若飛對有這樣想法的自己感到一陣錯愕……他從小都不曾強求過什麼……卻獨獨為李瀚執著著……

陳若飛起身,離開辦公室,佇立在肖氏的創意大廳裏。這裏一直有專門為陳大設計師擺放的名貴鋼琴。這架古琴,是自陳若飛工作後從家裏搬到公司的。他常常在猶豫、混亂、不安的時候,會想起這架鋼琴,這些負麵情緒往往使他無法投入工作。於是,這架鋼琴便由肖紫赤自作主張請人從他家送過來,防止陳若飛上班時間精神不佳翹班回去彈琴。現在看來,這古琴確實很有存在在公司的必要。

陳若飛慢慢坐下,將雙手放在鋼琴鍵上。手指自然地彈動,一串音符便從共鳴盤中流出……悠悠然……幽幽然……他的音樂總是帶著淡傷的……時常有人評價陳若飛淡然清雅,大概這些結論都是在聽了陳若飛的鋼琴曲後下的吧。似乎沒有人能打擾到他的世界,似乎這個人可以獨立於世,肖紫赤初次見到陳若飛的時候就對他一語定性,他相信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打動陳若飛。結果卻是簡單而諷刺的。但也是他的好友肖紫赤,在陳若飛描述李瀚得來朋友圈的一片唏噓時,唯有他一人認為李瀚是個可以托付的人。

陳若飛像個未開化的毛頭小子,栽在另一個人的甜言蜜語中。朋友們至少認為他應該找個強勢有才的男人將他圈在懷裏,結果恰恰相反。

陳若飛目光滯滯,神色平淡,唯有浮動的指尖和空靈的樂曲在泄露他浮動的心緒。

每每陳若飛彈奏都會引來很多人駐足。他們安靜地站在陳若飛的身後,安靜地聽著,安靜地思考……沒有人會去打擾他,隻安靜地等待陳若飛的心潮平靜下來……

張漢歧也聽到公司裏回蕩的優美的琴聲。他不懂音樂,也不喜歡輕音樂,隻是聞聲走到大廳的一瞬,被陳若飛的背影所吸引。張漢歧突然覺得看到這樣一個靜謐的人,緊蹙的眉頭可以稍稍鬆弛一點。他穿過層層安靜圍著的人群,兀自向陳若飛踱去。幾個人還來不及抓住他,便看著張漢歧走到陳若飛身側,坐在寬敞的鋼琴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