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陳啟華陷入長時間的沉默中,最後他長歎一聲:“那家公司,可是小雷的心血呀。”
禮揚聞言,再次紅了眼眶,卻拚命忍住,最後他咬牙堅毅地看得前方,一字一句地說:“我知道,所以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把這家公司買回來。”
陳啟華看著眼前瘦弱清俊目光卻無比堅強的男子,眼中逐漸露出讚賞的光芒,然後他又問禮揚有沒有請律師,禮揚回答他,因為雷德凱這幾天病情反複,他抽不出時間來處理這件事,所以一直沒請律師。
陳啟華便告訴他,這件案子就由他負責受理,委托費用的問題陳啟華沒有提。禮揚這時隻知道他是雷德凱在律師事務所時的前輩,並不知道陳啟華在律師界的大名,一直到後來法院結審,雷德凱隻被判處管製一年七個月和交納一定罰金時,他才深刻領悟到陳啟華這個滿頭銀發的老人的本事。最讓他深受感動的是,這位長輩為了雷德凱的事情奔波數日,到最後居然不肯收下分毫律師費用。
也是這那一刻起,禮揚對於陳啟華的尊敬,不低於雷德凱。
與此同時,禮揚一直在照顧雷德凱,無微不致,連護士都讚歎他的細致和體貼。住院的第二個月,雷德凱身上的繃帶能拆的都拆了,也能坐起來背靠在床頭躺著了。
今天的太陽早早就爬上了天空半遮關掩於雲層裏,嬌羞地射出明媚的光芒,病房的窗外,枝繁葉茂鳥聲婉轉,雷德凱眼望著窗外,靜靜聆聽這道天籟,連禮揚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把從醫院食堂端上來的早餐放在櫃子上,雷德凱望著窗外,禮揚看著他。
雷德凱頭上有一道疤,當初為了能更好的處理傷口,醫生把這道傷痕四周的頭發全剃掉了,現在不僅光突突的露出一塊,還讓那道醜陋的傷口暴露在人前,禮揚每次看見,心都會揪疼。
禮揚忍不住去摸,也讓雷德凱發現了他的存在,轉過頭來看見他,雷德凱微微一笑:“禮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才回來不久。”禮揚也朝他露出笑容,“你剛剛在看什麼?”
雷德凱伸出手,指向窗外的某個地方,“那邊的樹上有隻小鳥,吱吱喳喳地叫得好歡暢。”
禮揚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一隻灰不溜丟的不知名小鳥,也許是察覺到他們的注視,小鳥似乎是朝他們望過來一眼,展開翅膀撲哧一聲飛走了。
病房中的兩人見狀不由相視一望,一愣,又很快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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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了雞肉餛飩,快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禮揚說著打開保溫壺的蓋子,往幹淨的碗裏倒出一些,拿著湯匙攪拌幾下試試溫度再吹一吹,盛出一個餛飩,遞到雷德凱麵前。
雷德凱沒吃,而是先問他,你吃了嗎?
“你先吃。”
禮揚的笑一如既往,幹淨且純粹,清澈的眼睛中充滿堅定和認真,燦爛的陽光下,他一身白衣如雪,襯得本就白皙的皮膚猶如在隱隱發光,好似誤闖人間的仙子,輕輕地驚擾就會讓他眨眼消逝。
雷德凱難以忘記初醒來一眼看見他,無力的手被他緊緊握住,耳邊幻聽般聽見一句“凱,我愛你”。那一刻似夢似幻的美好,讓他完全沉浸在他真摯溫柔的眼波中,情不自禁露出一笑,握住停留在手中的那份溫暖。
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但對於眼前這個隻能用漂亮來形容的男子,雷德凱隻覺得莫名熟悉,看在終日在病床前照顧守護自己,還會感到隱隱的心疼。
雷德凱醒來後不久,便問他,禮揚,我們是什麼關係?
禮揚會帶著笑,溫柔又堅定地對他說,我愛你。
那我呢?
你曾經對我說過,你愛我。
禮揚說這句話時,有停下來想了一陣,雖然還帶著笑,雷德凱卻能看得他隱藏起來的寂寞。
我曾經傷害過他嗎?雷德凱不禁這麼想,為什麼會傷害他呢?像禮揚這樣的人,值得好好去珍惜,值得更好的人來給他幸福。
禮揚對他無微不致的照顧,和時不時流露出來的真情,讓雷德凱不禁相信,他是真的愛他。
那麼我應該也愛著他吧?這樣玲瓏剔透的一個人,這樣一個全心全意照顧自己的人,他有什麼理由會不愛他呢?
這樣想著的雷德凱接受自己和禮揚是一對情侶,既使彼此都是男性,他卻沒有絲毫違和感,隻覺得,我們都相愛,就應該在一起。
是啊,一切都是如此簡單。
所以禮揚照顧著雷德凱,雷德凱關心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