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七年後的宣台完全不同,而這些在宣台的轉折期完成一生轉折的人,又都有怎樣的一段過往?
劇組成員挨到殺青,個個喝得酩酊大醉,被送離酒吧。
丹丹唱了一晚上的歌,捧著熱茶走下台,雙手遞給劉榮在一個信封。林鏑的傲慢少爺脾氣讓她記憶猶新,小姑娘故意繞開林鏑,召集調酒師和服務員假傳聖旨,“安東尼說今晚他埋單,大家high起來!”
一群人堆酒杯塔開香檳,幾個大膽的女孩子歡呼“嫁人當嫁安東尼”。菲比姐手一揮,“要獻吻的在我這排隊。”
臨走時劉榮在已經被印了兩三個烈焰紅唇,林鏑和他走出店門,回頭再看,酒吧裏燈火通明,丹丹脫了高跟鞋站在沙發上號令群雄,眼角處粉底不能完全隱藏的淤青掩飾不住明豔笑意。
“她這個月底辭職,”劉榮在打開白信封,“小丫頭說總算供她弟弟上完大學,要抓緊時間回老家結婚。”
林鏑開車,“……她臉上?”
劉榮在放下辭職信,“客人喝醉強要帶她走,保安沒及時拉開。”
林鏑“嗯”一聲,扯紙巾遞給他擦口紅印。很多年後林少爺接受一份權威影視刊物采訪,涉及感情的板塊裏林鏑坦言自己曾經獨占欲很強。直到那時候,林鏑才忽然發現,戀愛不及格生也慢慢學會解答嫉妒的應用題。
四月大衛從巴黎折返,安迪竟和他一起回來。宣台電影節前各家花旦小生粉墨登場,菲比端莊幹練的形象時不時出現在娛樂雜誌上,環海灣九號該類雜誌的存量因此銳減。
林鏑參拍的電影已經放映,叫好不叫座,票房倒不似預期慘淡,或許是借了星周刊上高曝光炒作的東風。
林鏑沒走上劉榮在為他鋪的大片紅地毯,反倒憑借此番文藝片裏失語症少年一角撈到最佳新人獎。林鏑的身份特殊,難免令人懷疑有背後運作,獎項出台後各種揣測議論也都湧出。劉榮在早看過剪好的全片,林鏑的演技雖然生澀,勝在動人,壓得住內幕論支持者的口舌。他沒告訴林鏑,抽空買票,一個人坐在電影院裏連看三場,聽見前排小姑娘壓低的啜泣聲,才確認自己對林鏑演技的肯定並不完全源於戀愛中人無理由的偏心。
月底王福生回宣台,菲比公司的酒會也如期在宣台賓館頂層的旋轉餐廳舉行。
菲比的妝容毫無瑕疵,配裸色禮服。來捧場的王福生見死不救,劉榮在很有自知之明的擔任人肉布景板,密切關注她的高跟鞋走向,直到大衛的出現引起一輪相機哢嚓狂潮,終於得隙脫身。
大衛皺眉避開媒體,轉望入場時也被蜂擁記者用長槍短炮洗禮的林鏑,“他風頭很健。”
劉榮在遞香檳給他,“我還不知道你遠在巴黎也關注星周刊。”
大衛轉頭對熟人打招呼,難得談論八卦,“飛機上遇見凱薩琳,她說最近圈中盛傳林少在溫市和人同居,對象還是一名成熟美男子。”
王福生要是聽見,一定笑得連香檳都噴出來。劉榮在頓覺頭大如鬥,攬過大衛拍肩,“…事實和傳聞常有差距。”
一場酒會,俊男靚女皆有所得,狗仔也滿載而歸。除開附有劉榮在同大衛合照的“疑似舊情複燃!安東尼劉吃回頭草”,還有風頭正勁的林少放話三十歲要拿到影帝。
王福生換一杯馬天尼,瞥老友一眼,“年輕人口氣不小。”
劉榮在正對向林鏑直投過來的眼神,對那邊萬眾矚目的明星遙遙舉高酒杯。
——口吻冷淡生疏是林少爺改不掉的壞習慣,劉榮在玩笑說過,等他得影帝就去荷蘭結婚,比起野心勃勃覬覦桂冠,林鏑更希望能在三十歲結束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