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那時服用了鴆毒,能讓他們短時間內增強力量,悍不畏死,但時間一過,就會被鴆毒奪去生命。而林狼則是射出最後的破雲箭後就服藥自殺,沒有留給敵人殺他的機會。當天的行動。那些人應該並不知道林狼打算殺了楚桀,隻是服用鴆毒之後除了戰鬥之外的意識會變得遲鈍,直到林狼的最後一擊時,他們的藥效差不多已經消失,才在最後一刻救了楚桀和林沙白。
林沙白一刻不離的守在楚桀身邊,楚桀的右臂如今空空蕩蕩。林沙白不知道怎麼麵對他,原本打算一生都要把他困在身邊,可此刻林沙白卻覺得,他寧願被百鬼分食,換回當初,讓他選擇永遠不踏入楚桀的庭院。
飛來寺建在山巔,山另一邊就是臨江的斷崖,這寺廟從江上看過去,像淩空建在斷崖上,是以被人稱作飛來寺。
到了飛來寺兩天後,楚桀醒了。他很平靜的接受了自己的狀況,他看著自己斷臂時露出的笑容讓林沙白不寒而栗。
那種異樣的平靜就像是恐慌將要來臨的前奏,讓林沙白不安,可楚桀對他比從前溫和了許多。讓他有點兒受寵若驚,換成從前,他一定會高興的要命。
他們居住的客房正是臨江的,楚桀在養傷期間唯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著窗外奔流不息的江水。林沙白擔心他的身體,委婉地提出讓他別站太久,他居然也就乖順的回去睡覺。讓林沙白十分錯愕。
時間越久,林沙白就越發的難過。他寧願要以前那個恨他,輕蔑他,厭惡他的楚桀,也不要這個微笑的人。楚桀的笑,把他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林沙白再也不能從這張臉上看出任何情感。
結束的日子,很快就來臨了。
就如林沙白現在希望回到從前楚桀還完好無缺的時候,後來林沙白也希望回到現在,就算日日都是折磨,日日都如千蟲噬心。
那一天,林沙白醒來時,自己已經被鎖鏈捆在床邊,動彈不得。
那些鐐銬,林沙白不舍得再給楚桀戴上,就一直放在行李當中,沒想到楚桀把它用在自己身上。
楚桀站在窗前,盯著窗下的空穀激流柔聲道:“你想要別人來救你嗎?”
林沙白怔怔的搖頭,苦笑道:“你若想要我死,大可不必這麼麻煩,要不是舍不得你,我死不死,又有什麼打緊。”
楚桀聞言一笑:“我想你也不會大喊大叫讓人來救你,雖然你喊了也是沒用的。你那兩個丫頭和暗衛,都被我下了散功散和安眠散。”
林沙白心中突然變得很平靜,想必楚桀這幾日都在謀劃此事,他並不害怕,隻是覺得可惜,若是死了,就再也看不到這個人。他戀戀不舍的看著楚桀的側影,低聲道:“你能不能殺的慢點,這樣我就能多看看你了。”
楚桀皺眉道:“你不該說這句話,你應該問我是怎麼給他們下了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