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1 / 3)

狡詐邪魔————段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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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明明是一片燈火輝煌的熱鬧街市,想不到拐了幾個彎就不知道鑽進了哪條黑巷子裏,說這裏伸手不見五指並不誇張,這裏的窄小連灑滿世間的月光都難以滲透。

“什麼鬼地方?這麼破!”

年輕的聲音毫不掩飾其中的厭惡,腳下更是不客氣的踢著橫在巷子裏的雜物,叮叮咣咣的聲音始終不離他的左右,這麼肮髒破爛的地方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想不到這種地方也能住人。

腳下一個踉蹌,他差點跌個狗啃屎,惡狠狠的瞪著那個始作俑者,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咬斷他的脖子:“你這狡詐的狐狸,想摔死少爺我啊?還不把繩子給我解開!”

被罵的人倒是一點都不生氣,隻是更用力的拽了拽手上的那根繩子,因為繩子的那頭栓在那“少爺”的雙手上。

轉過頭咧嘴對那人笑了笑,焦詐悠悠的道:“步小少爺,這裏是京城,可不是柳溪,天子腳下可由不得你胡來,京城向來藏龍臥虎,若你在這兒生出事端出來,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到到個時候你可別哭著鼻子喊哥哥,你那四個哥哥再厲害也沒長著翅膀,波斯到這兒,他們可是鞭長莫及哦!”

黑暗中仍可見步小少爺雙目圓瞪,咬牙切齒:“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我才不要來這啥破京城,我要回柳溪!”

“誒誒誒,這可不行!”焦詐晃了晃手指:“你是貴重物品,懂不?是物品!物品怎麼能有自主權呢?自然是我到哪兒,你到哪兒!”

聽著自己在他口中已和“東西”等價,布布氣得差點冒煙,飛起一腳就往那可惡的人屁股上踹去,誰知焦詐身後竟像長了眼睛似的,還沒確到他的衣角,自己竟被他硬生生的抓住了腳踝,掙也掙不開。這“金雞獨立”雖說不是第一次使出來,可自個使跟被迫使出來是完全不同的,怎麼感覺都像老狗撒尿,濃濃的羞忍感立刻向他襲來,腳動不了,並不代表手也動不了,被捆著雙手毫不示弱的將繩子往自己這邊拉。

“喲,我倒不知道原來你是想向我投懷送抱呢!”

戲虐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自己什麼時候倒在了他的懷裏?布布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原來自己剛才拚命的扯著繩子,焦詐竟鬆手放開了繩子,“金雞獨立”的他差點就摔個倒栽蔥,“理所當然”的,他扶住了自己的腰,自己靠在了他的臂彎。

這麼近的距離,這麼曖昧的姿勢,自己甚至能感到他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臉上,可能是自己惱羞成怒了,布布臉上一熱,憤聲道:“放開我,混蛋!”

托著自己的力量倏然消失,半歪的身子就這樣“砰”的一聲,直直倒在了地上,剛才被自己踢亂的雜物就這麼壓在了腰下,好痛……

看著躺在地上的人痛得扭曲了臉,焦詐心情大好,隨手戳了戳那張擰在一塊兒的臉皮:“喲,步小少爺,怎麼這麼大的人了,站都站不穩啊?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瞧他那張興災樂禍的臉,他是故意讓自己出醜的吧!布布憤憤的看著他,眼睛裏快要噴出火來:“混蛋,笑什麼笑?還不把少爺我扶起來!我可是貴重物品,摔不得,難道你不明白?”

“是是是,明白了!”焦詐忍著笑,伸手將躺在地上哼哼的人一把撈了起來抱在手中:“貴重物品,當然是得好生護著,這樣您還滿意否?”

腳不沾地的被他橫抱著,說實話,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想想自己有好多年沒被這樣抱過了,記得自己還很小的時候,哥哥們經常把他這樣抱來抱去的,漸漸的大了,往日哥哥們的嗬護已然演變成另一種——自己經常被他們揪著耳朵拎來拎去。

不知道懷裏的少年想到了什麼,嘴角竟泛起了淡淡的微笑,隻是那微笑宛如曇花一現,很快就消失個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又是他那張小惡霸的招牌表情——橫眉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