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四弟你長大以後,實在是把自己繃得太緊了,以往那個會來找二哥撒嬌哭訴的小胤禛,到底哪裏去了?”

這話題轉得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可胤禎已經想明白,剛才那場對話,與其說二哥胤礽是在問四哥胤禛對兩本奏折的看法,不如說胤礽是在問,與他們兄弟有關係的張鵬翮,可留有把柄被人查究,在聽到胤禛剛才的回答後,胤礽知道張鵬翮那邊出不了大漏子,既然有人要看他身邊人的笑話,那他胤礽就也要看看那些人的笑話,所以這次非但要查,還有大張旗鼓,轟轟烈烈地一查到底。

就在胤禎還在想著這些間,突然胤礽從一道門後走出,朝胤禎笑著揚手道:“十四弟,我們在這裏呢。”

看到胤礽走出來的位置,胤禎不免有些驚訝,因為那間小室,他剛才就曾推門查看過,裏麵根本沒有人,為何胤礽會從那裏走出來,跟著胤礽進去後,胤禎才發現,原來那間小室裏,還套有稍間,隻是進出的門做得非常隱蔽,不熟悉的人根本不知道內有乾坤。

坐在稍間裏等著的胤禛,見胤禎來到,雖然麵上表情不變,可眼神裏依舊透出幾分緊張,胤礽也不知是沒看出來,還是隻當看不見,留他們兄弟說了好一會閑話,這才讓他們離開,離開東宮往阿哥所去的一路上,胤禛都沒有說話,直到入了三所的門,拐過木質影壁,胤禛突然握住胤禎的手。

胤禎甚至能感到到胤禛指尖的顫唞,就聽到胤禛語帶不安道:“殿下他一定知道,我們與張鵬翮的書信來往。今日他不但把我叫去,還把你也叫了去。若不是我們事先有所準備,他必是要你……”

胤禛從不為自己擔心,可事牽到胤禎他就不得不擔心,上一次科舉弊案的風風雨雨,他還記憶猶新。二哥胤礽肯定想好了不止一種,處分李衡彈劾李光地與張鵬翮一案的辦法,剛才若不是他暗示張鵬翮並無把柄落在他人之手,那二哥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隻特簡大臣,會同工部堂官查核河工。

二哥會把胤禎叫去,肯定是留有後著,若他的回答不能叫二哥滿意,那該出手就應該是胤禎了,二哥會叫幼弟去做什麼,胤禛根本不想去想,隻慶幸這次他們早有準備,可人能走運一次,但難道還能次次如此走運?胤禛覺得自己不能不,仔細地為自己和弟弟們好好地想一想。

“哥哥,你別擔心。二哥他畢竟是皇父手把手帶大的,他能看穿我們背地裏的動作,這並不值得驚訝。而且聽剛才二哥的話,二哥也隻是怨我們,出事為何不與他商量而已。”胤禎勸慰道。他們的二哥畢竟是皇父親手撫育長大,又帶在身邊調教多年,說胤礽有乃父之風,絲毫不為過。

此次最叫人看不明的,其實是他們的皇父玄燁,胤禎相信皇父玄燁不會看不出來,李衡名為彈劾河工,實質則是黨爭,可皇父偏偏把案子交予二哥胤礽發落,這到底是皇父對二哥的回護,還是皇父對二哥,乃至他們的考驗,這才是真的叫胤禎想不明白的地方。不過無論如何,既然對方來勢洶洶,他們也不怯於應對,就是李光地有些可憐,被無辜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