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地注視著她,她一定正在品味著我的話,我可要繼續說些更有檔次的話,說不定她因此對我產生好感而愛上我的;我想起我的那個同學,如果能在一個如此美麗的女生麵前,說一個男人的不是,對於這個男人來說是多大的不幸啊。我繼續說:
“流星雨是很偉大的,她也有自己平凡的愛,你瞧四周,許多來欣賞流星雨的人是情侶,他們暗暗將自己的愛寄托於流星雨,流星雨則承載著他們的愛,從天空中劃過,消磨了自己,她要把這些人的愛變成最美麗的顏色,她要讓人們知道愛是美麗的,她要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快樂。她自己的愛卻隻能深深地埋在心裏。就這,還有些無恥的俗人在流星雨的美麗下用下流的手段勾引女孩子。流星雨若知道自己承載著愛中,有這些無知可恥的愛的話,她會傷心的。即使那個騙人的男孩很英俊,流星雨也不會喜歡他的,她最鄙視這種人。”
我從兜裏掏出手,漫不經心地指著我的那個同學說:
“瞅瞅他,他就是這樣的無賴,我是認識他的,他平均不到三天就換一個女朋友,就靠那張臉,和一張專門騙女孩子的破嘴。也許能騙一些低俗的女生,但像流星雨這樣美麗純潔高尚的女孩子,他永遠不會得到。”
我偷偷地看著她,她看著我的那個同學,顯露出一幅鄙視的神色,我暗暗為自己高興,我又看見剛才碰見的那兩個無所事事的老人,老婆婆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老爺爺向這裏走來,我忙說:
“看!如果流星雨知道自己承載著這些高尚的愛,就算她全部被消磨掉,化為灰燼,僅僅為了這些又老又醜的人,她也會很高興的,因為她知道這樣做,她值得。”
我抬起頭,望著天空,一顆顆流星掠過天空,劃出一道道美麗的線條,很美,真的很美。
“她愛善良的人,”我說。
“我這個人很醜,個子也很矮,學習更是爛的要命,沒有人瞧得起我,同學們也常常欺負我。我不敢抬起頭看別人,尤其是女孩子,因為我怕我的模樣把她們嚇住。不要以為,像我這樣的人就沒有自己的愛。
“剛上初一的時候,我發現了她,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很喜歡她,我可想和她說話,但當我靠近她時,她有意識地走開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嫌棄我,要知道與我在一起,對她來說是一種恥辱。我隻能默默地偷看著她,默默地乞求老天爺讓她能和我說句話,就半句。
“記得有一次放學時,同學們欺負我,把我拉到講台上,圍著玩我。我不敢還手,我害怕他們,但我在心裏罵他們。他們似乎覺得不好玩了,停下來一齊朝我臉上吐痰,他們不許我擦掉臉上的痰,命令我一直站在講台上,否則,他們會更用力地打我,他們在黑板上寫著‘剛出廬的痰人,選材是上等的人豬’就各自散去,對未離開教室的同學大喊,讓他們看我。我站在講台上,低著頭,很想哭,但沒有哭,我對自己說我一定會報複他們的,一定會的。突然,在笑聲中,我看見了她,她也在笑。她對著我甜甜地微笑,她真美。然後,她背起了書包,瞟了我一眼,便走出了教室。我哭了,我是被感動而流淚的,我知道她一定是特意給我笑,讓我開心的。
“上一周,老師竟把我調到了她的旁邊。我很高興,走到她旁邊的座位,慢慢地坐下。她馬上挪動身子遠離開我,還將桌子移開了,我突然覺得從很高很高的山上掉進了深淵。我偷偷地看她,她低著頭,一副受驚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一滴淚水沿著她的臉上掉到了桌子上,一滴,兩滴,三滴……我能聽到這聲音,這是滴在我心上的一滴滴硫酸。同學們似乎覺察到這一點,大笑起來。我哭了,我告訴自己,她哭,是因為能讓我坐在她的旁邊,太激動了,是激動而哭的,一定是這樣的。
“有時,我很羨慕那些有女朋友的男生,雖然他們經常都在換女朋友。
“今天,我來看流星雨,有人說我不配,我是不配,但流星雨,她決不會瞧不起我的,因為她愛善良的人。你看,那一顆顆流星劃過天空,留下了美麗,我不是正在分享她留給人們的美麗。流星雨是愛我的,是唯一關心我,愛我的女孩子,她落下來了,她落在了我的心裏,我不會感到孤獨,她會永遠陪著我,安慰我,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