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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末日

高柏摸著左顴骨的那塊淤青,疼痛得一咧嘴,但在老爸麵前又緊忙收住嘴型,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對麵的沙發上老爸正怒目滯憤地瞪著高柏,高柏抬眼瞟了一眼,老爸不說話,他也不敢出聲,索性跨上二郎腿將身體悠哉的靠在椅背上,他知道又免不了一頓訓斥,也隻有聽訓的份兒,誰讓咱又犯錯了呢!

安靜的等待老爸訓導的開始,高柏心想:怎麼還不開始?第一句一定是:瞧瞧你這幅樣子……

高柏正琢磨著,老爸開口了:“瞧瞧你這幅樣子……”

正中自己的猜測,高柏暗自咧嘴一笑。

“你還笑?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怎麼一點兒廉恥之心都沒有,多大的人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教導開始了,高柏像是在靜靜的聽,其實腦子裏卻紛亂雜章的飛絮起來。昨晚清晰的情節似乎想不起來了,隻記得在酒吧裏喝得蒙頭昏腦後與人發生爭持,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起,高柏記不清了,說是記不清,冥冥中卻又覺得很清晰,那就是沒有原因,就想單純的享受旺盛的力量爆烈而出的暢快,就想享受意廢頹靡之下的墮落感。

霓虹在閃爍,琉璃飛花般破碎,鮮血玫瑰般綻放……一切都那麼絢爛,炫目著眼睛,讓神誌在迷醉中搖墜,刺激著神經,讓高柏滿足。

當然,這樣的享受和滿足是要付出代價的,於是在沉醉中高柏在看守所待了一夜,早上剛讓老爸保了出來,神誌也回歸了清醒。

高柏和對方的較量水平相當,在較量中毀壞了酒吧的一些設施,哐當崩刺地響聲到現在還迂回在耳邊。

高柏讓人打的脊背生疼,左顴骨處淤青,連帶左眼浮腫起來。而對方讓高柏開破了鼻子,鮮血直流,用手一抹,滿臉是血,也分不清是哪裏流出的血了,相形之下見到流血似乎更讓人恐慌,更讓人覺得殘忍,於是對方像是受虧躲進了醫院不肯出來,非要討個說法。

“你把人打成那樣,還毀了酒吧的東西,你哪來那麼大的火氣?……”老爸還在質問和訓導。

高柏回了句:“他還把我打成這樣呢!……”

沒等高柏說完老爸就氣悶的一瞪眼:“你活該!老大的人不幹個正事,你能不能長點兒誌氣,就你這樣這碩大的家業怎麼能交給你……”

高柏的父親任宏誌是宏宇集團董事,集團下屬眾多分公司,固定資產數億元。

宏宇集團是任宏誌的父親靠做原生亞麻棉質布料的小生意一點點起家的,輪到任宏誌沒有辜負老輩的希望,把生意越做越大,改革開放初八十年代任宏誌從南方舉家遷居北京,在這個大都市裏融入了自己的一片天,不僅成為京城赫赫有名的純質亞麻棉織品供應商,還跨越多個行業,成為多種經營的跨國財團。

有句話說富不過三代,麵對眼前的高柏任宏誌有些恐慌,屢屢犯錯的高柏讓他至高的期望一點點的磨敗,他不希望如此,在無奈中想著對策。

任宏誌打了電話叫來下屬老吳,皺著眉頭吩咐道:“你去解決一下,需要賠錢的就賠錢,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事情處理完。”

老吳答應著出去了。

高柏默不作聲,但心情怡然,他從來就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緊張過,因為他知道老爸會為他擋箭一切。

任宏誌正色的盯著高柏,威嚇的說了句:“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回你自己承擔後果。”那神情像是動了真格,讓高柏心裏一震。

任宏誌之所以慣愛高柏,隻因高柏的母親死的早,隻想用父愛來彌補母愛的缺失,但卻忙於公司業務,平時極少與高柏溝通,等到高柏捅婁子的時候也是他和兒子說話最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