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翟讓還沒開口,賈雄卻緊接著站起來,反對道:“不妥!”
繼而,他望著李密道:“瓦崗軍經過這段時間的連番戰鬥,急需休養生息。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多年征戰,上上下下的兄弟們都希望過個安穩的新年。我認為打敗張須陀後,這正是我們休整的一次好時機。密公大才,難道不知道,強弩之末,其勢不能穿魯縞?”
“鼠目寸光!”
沈落雁毫不留情的貶斥道:“現在我瓦崗軍氣勢正盛,完全是大舉進攻的好時機!若按照你說,休整過年,那隋軍就可反應過來,再進攻難度勢必會更加增強!你這策略,才是陷瓦崗軍於危難之中!”
接著翟弘也是反對進軍,而祖君彥又講進軍的好處,兩方意見不一,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翟讓坐在上首,卻是沉默不語。他當然明白翟弘等人反對進軍的原因,這次雖然打敗張須陀,但是李密的蒲山公營發展迅速,憑借李密的威名降服了不少的隋軍降卒,正是擴大勢力的大好時機。而瓦崗軍因為是誘敵,所以損失慘重,需要補充,當然不願意繼續進攻。
兩方的意見不統一,正吵的激烈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大吼聲:“誰敢攔我翟嬌?!”
隨後,就看到守衛直接被撞開在兩旁,隨後一臉蠻橫、好像男子作風的翟嬌就大踏步的走進來。她這樣的作風瓦崗軍的眾人也都見怪不怪,翟讓也正準備開口訓斥,卻看到在翟嬌的身後,還跟隨著一名披著袍子、但衣著怪異的和尚。
這又是誰?
李密悄然示意下,祖君彥、沈落雁等人都回身坐下,而翟嬌則毫不客氣的來到堂中,居中而立。跟隨在他身後的疑似和尚的男子,在走進來後,也左右打量著各個坐著的人。
看他神態,沒有絲毫怯場,但舉止行走,又不像武功高手的樣子。李密等人都暗中戒備,此時正是為蒲山公營爭取利益的時刻,希望別被翟嬌給攪局了。也就在這時,翟讓開口道:
“嬌兒,你又在胡鬧!這是軍國重地,豈容你帶人亂闖!還有你身後的這位大師,又是何人啊?”
翟讓麵色不快,但心中卻很高興,這女兒不管是帶人來幹什麼,今天這會議肯定是開不下去。隻要多拖延一些時間,讓他重整瓦崗寨的勢力,才有機會再次壓下李密的勢頭。
悔不該!
當初聽信王伯當的話,讓李密加入瓦崗之後,本想借助他的名聲擴大瓦崗軍的勢力,卻不想被他反客為主,這時建立的蒲山營,竟要要壓在自己的頭上!這種事,任何首領都無法容忍。
“見過大龍頭!這位牛二,並非出家人。他慕名前來投奔我瓦崗寨,請大龍頭給他大將之位!”
翟讓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牛永基,這牛二的名字從未聽說,看樣子也不像武功高超的人,女兒又為何這麼說?難道這是假名,其實這人大有來頭?
“哈哈哈……”
祖君彥直接笑出聲,他站起來,指著牛永基說:“此人何德何能,能得我瓦崗軍大將之位!我說大小姐,你是不是沒見過世麵,被人花言巧語、坑蒙拐騙所以才如此大言不慚?”
“哼!祖君彥!你別和我耍嘴皮子!”
翟嬌本就是小地方的人,也不像李密他們這樣有門閥的血統,最恨別人小看她,於是說:“是不是大言不慚,打一場就知道。祖君彥,你可敢與牛二切磋比試一番,看看到底是誰沒見過世麵!”
牛永基這時左右打量著眾人,看樣子為首的就是翟讓,而這分坐兩邊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和諧的軍事會議,倒像是內部吵架。怪不得翟嬌先讓自己答應,進來後先把對麵某人打趴下再說其他。
牛永基也想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武功,所以目光盯著祖君彥,這人好像個文弱書生,但是腰間有劍,舉止也很有範,明顯武功不低的樣子。
“好!請賜教!”
祖君彥沉聲道,隨後麵對牛永基,氣勢頓時一變。牛永基隻覺得自己好像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給看的透徹,感覺非常不爽快。他於是轉而向翟嬌問:“要打死他嗎?”
“別!給個教訓就行!”
翟嬌連忙說,現在李密在瓦崗軍中聲望很高,如果直接火拚內訌,很容易引起瓦崗軍分裂。
翟讓坐在上首,和李密的目光碰在一起。兩人都沒有開口阻止,他們也想看看,翟嬌帶回來的這個牛二,到底是牛,還是二。
“好吧!”牛永基轉而向祖君彥說:“那你接我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