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麼自殺了,連隻言片語都沒留下,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狠心。我知道我叫你跟他分手他會難過,可是我沒想過他難過到要自殺啊。我是對他好,結果差點害死了他。如今他不肯醒來到底是為什麼?醫生明明說他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啊。”
蔣思秋安撫著幹媽,對幹爹說:“你先陪幹媽回去吧,韋凡我守著,一有消息就電話您。”
二老走後,蔣思秋坐在椅子上,看著那被層層紗布包裹著的左手。
這五天他明明都和自己在一起,又怎麼會在6天前就自殺了?攤開手裏拿著的照片,照片上韋凡的臉孔開始變淡。
一眼看到照片上韋凡左手帶著的手環下似乎有條紅色痕跡。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五天陪著我的到底是不是他?
自己明明能感覺到是他,可六天前自殺的也是他,那麼這五天作何解釋?
難道僅是自己的一場夢嗎?
不……不可能,摸著左手上的手環,蔣思秋堅信這絕對不是一場夢。
抓起韋凡無事的右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柔柔的說:“凡兒,你起來好不好,別再睡了,起來告訴我一切好嗎?”
“凡兒你再不起來我就打你屁股了?”
“凡兒隻要你醒來我就再也不放開你了。”
“你冤我也好,恨我也罷,隻要你醒來,我隨便你處置。”
“凡兒,你知道我怕高,你要是不醒來以後誰陪我到高處?”
…………
蔣思秋對著床上熟睡的人一句一句的說著,眼淚隨著話語一同落下。
“凡兒,我也哭了,看到了嗎?你起來笑話我啊。”
可無論蔣思秋說了多少話流了多少淚,床上的人仍是昏迷不醒。
哭累的蔣思秋抱著韋凡的手趴在床上。
什麼時候睡著的?不知道。
夢中的蔣思秋看到韋凡緊緊抓住他的手輕輕的說:“那就別趕我走。”
接吻後紅著臉的韋凡一個勁兒的往自己懷裏鑽。
賴在床上的韋凡小聲嘀咕著“早知道還不如燒成傻子算了。”
趴在桌子上捏著麵人的韋凡輕聲說:“那你要保管好,不要弄丟了。”
夜半時分,從床上爬起來韋凡,拿出衣服口袋裏那枚硬幣緊緊的攥在手心。
下雨天趴在琴鍵上默默哭泣的韋凡。
黑暗中韋凡吃著飯無聲的流著淚。
在摩天輪最高點韋凡親吻著自己。
在自己身下紅著臉叫著思秋思秋的韋凡。
半夜起來,在自己嘴唇滴下一滴淚水而後離開的韋凡。
韋凡永遠都是輕輕的,靜靜的。
然後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坐在放滿水的浴缸裏,一遍遍的大吼‘思秋為什麼不要我了?’吼累了,吼的嗓子啞了,拿起刀片割了下去。